這時一個小夥子不乾了，非說這稱有問題，這事鬨得挺大的。就連他們村的支書拽他都沒用，就是想求真理。糧站的領導過來批評了這個工作人員，又換了另一位，也換了稱。這次稱倒是沒有問題，可是就是說他們交的公糧不合格，讓他們拉回去。 程蘊看到哪小夥子痛苦的抱著頭蹲在地上。 程蘊心情低落的回到隊伍“丫頭，怎麼了？” 程蘊靠近劉正中小聲的把剛才的經過說了一遍。劉正中歎了口氣“丫頭每年都這樣，習慣就好了。” 程蘊靠在麻袋上心裡非常的難受，以前沒有感覺現在自己真的參與到了秋收，也真的看到為了交公糧大夥認真挑選最好的來交給國家，可是自己現在看到了什麼，這就是蛀蟲。 “丫頭不要這樣，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這樣的，再說他們如果不嚴格，輪到他們上交或者發放也會虧稱，也會因為成色不好受到批評的。”劉正中語重心長的勸解程蘊。 “大爺，我知道，也理解，可是就是看不慣他們的做法，更是對自己鄙視，我想出頭揭穿他們，可是沒有行動，我怕因為我的無知而影響到咱們村，我是知道大家為了這次交公糧是多麼的認真。我沒有辦法，但我的良心受到了譴責。”程蘊痛苦的捂住臉，社會上這種現象程蘊知道的多了。但都沒有這次深刻。 “丫頭，放平心態，乾力所能及的事吧。”劉正中心裡何嘗不氣憤，可是就像程蘊說的還有一村的人們呢，這不是自己能夠衝動的事，不能害得大家跟著吃瓜烙。 程蘊坐在牛車上愣愣的看著天空，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情。 終於輪到他們了，程蘊跳下車，跟在那工作人員的身邊，看著他挨個袋子的戳，心裡想著回去大娘們都得補袋子了。檢查完質量就過稱，因為剛才有人鬨過，所以今天的稱還是準的，苞米一共是一萬兩千五百斤，過完稱是一萬兩千四百斤，比預想的好太多了，劉正中帶著那二十人扛著二百斤的麻袋走在顫顫巍巍的木板上向糧倉上當走去，過完一袋子就抗一袋子。程蘊在一邊看著都為他們擔心這要是掉下來也沒好，就算不死也是重傷，要是自己學的機械就好了，可以設計出輸送帶，和各種種收莊稼的機械。兩個小時後終於把糧食倒進了糧倉，劉正中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條子，實數是一萬兩千四百斤，去百分之十的水分，條子上寫的是一萬一千一百六十斤，妥善的裝在衣服的內兜裡，滿意的招呼大家回家了。 回來的有點晚，但是大家都沒有吃飯在等著他們回來。晚飯是芥菜櫻子和苞米麵活在一起的大餅子，還單獨的給送公糧的人做了一盆白麵的疙瘩湯。就連最小的孩子都沒有哭鬨著要。 吃完飯又開會，大家七言八嘴的發問，都很歡喜今天順不順利。劉正中把今天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大家，下麵一陣唏噓。明天決定還是送苞米，明天還是這麼多，光是苞米就得送四趟，還得是稱沒有問題的情況下。 第二天還是裝了一樣多的苞米，可是比昨天還是虧了六十斤，就這樣整整送了四趟四十車苞米。這跟任務量還是差了五百斤，不過比去年好太多了。 到了第五天就送黃豆了，裝了九車半，把沒夠的苞米今天補齊了。 有過了四天把所有的公糧都交完了，劉正中長出了一口氣，掏出兜裡用手絹裹著的條子遞給程蘊“丫頭，會計年紀大了，就交給你了。一會算完你跟我去領錢。” “行，我就算，可是咱們今天能領到這麼多的錢嗎？” “是啊，沒有做計劃今天領不到錢的，不過也不怕明天再來一趟就行了，但今天一定得把賬算清楚，找鄉長打報告。” 程蘊一會就算出來了，從挎包裡掏出鋼筆和信紙，一項一項的都羅列清楚。 苞米公糧=1620元。 苞米購糧=8100元。 大豆公糧=500元 大豆購糧=1500元 高粱公糧=700元 高粱購糧=1500元 一共13920元。 程蘊寫完遞給劉正中“大爺一共是一萬三千九百二十元。” “不錯，丫頭真的不錯，走，跟我去找鄉長要錢打報告。” 程蘊跟在劉正中的身後來到了鄉長辦公室先跟鄉長打了招呼，就去了財務室，會計看到他們進來皺起了眉頭“今天沒錢了。” “沒關係，您先把賬算出來，我們等通知再來取錢。”劉正中說完把條子都遞給了會計。 他們也算是老熟人了，知道不是找他催錢的也有心情開玩笑了“老劉今年不錯啊，還完成了任務了。”會計拿出算盤啪啪啪的一通撥拉“一共是一萬三千九百二十元。” “好嘞，那您給我開張條子把，我好去找鄉長申請。” 會計開了張總條子蓋上財務章遞給劉正中“就是打報告也需要幾天啊，都趕上交公糧了，國家也緊張，你們可要理解啊。” “理解，我們理解，您忙著我們去找鄉長了。”劉正中說完就出來直奔鄉長辦公室，程蘊在這住過，知道也就這幾間屋子。 等到程蘊坐上劉正中趕的牛車還愣愣的，這全村二百口人一年的收獲才這麼點錢，實在是太辛苦了，想到自己來到這裡都七十六天了就算每天都是八個公分才六百零八和公分，也就是九十一塊二，還得除去糧食呢？婦女每天的糧食標準是三斤。自己掙得公分還不夠一年的糧食錢呢，自己還得補貼給大隊十八塊三。不過也是自己剛剛乾了這麼幾天，但糧食卻是全年的。 回到村裡，程蘊看到大家滿足的笑容也被同化了。這是一種從心裡來的滿足，是用自己的汗水換來的很有成就感。 吃完飯照舊開了個會，念叨了一下一共多少錢，大家聽了一萬多塊錢呢立馬就興奮了，最後支書拍板明天殺一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