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穿著新衣服小心翼翼的出去了，想著一會撿柴火可要小心，自己從來就沒有穿過新衣服，一定要珍惜。 下午一上課程蘊就讓他們互相檢查乘法口訣，沒有背誦流利的都紅著臉。“大家既然知道自己沒有背誦好就要找出原因，然後客服困難，這些真的很有用，以後在生活中會大量的用到。現在你努力的記住了，受益的會是你自己。好了，咱們開始舉例來證實乘法口訣。”程蘊耐心的給大家講解，聰明的人一點就透，有些就有點遲鈍，不過程蘊有的是耐心。 課堂的氣氛挺活躍的，程蘊調動起了大夥的積極性，就連那幾個反應遲鈍的都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支書媳婦蹲在窗戶下麵雖然聽不懂，但是可以聽出孩子們興奮的聲音。回家一定勸勸自家閨女來學，就是以後到了婆家也有底氣，這敗家的丫頭怎麼就是看人家程知青不順眼呢？沒心少肺的敗家子。有人拍了一下她的後背把她嚇了一跳。虎子小聲的問“二奶奶，你怎麼蹲在這？” 支書媳婦站起來拉著虎子的手“奶奶就是也想聽你們老師講課。虎子，你撿了這麼多的苞米秸稈啊？” “嗯，我沒有力氣弄劈柴，就多撿點這些了。二奶奶我出去玩了啊？” “去吧，去吧，彆打架啊。” “我知道了。” 到了下課時大家還意猶未儘，可是一會就該吃飯了，就算自己不餓，可是老師也得吃飯。 晚飯程蘊很喜歡，是高粱米，苞米粒，紅小豆，飯豆熬的粥，黏黏糊糊的看著都有食欲，程蘊要了一勺粥，還有點沒吃夠的感覺。 虎子看著姐姐吃的香甜“姐姐，我的粥留給你。” “不用，你快吃吧，我這些就夠了。” 吃完飯程蘊牽著虎子回去了，還是虎子看小人書，程蘊在一邊看，天擦黑程蘊又讓虎子吃了塊點心才讓他回去。 光線暗程蘊也不準備看書了，屋裡也冷了，拿著書的手都凍僵了，這還沒有進臘月都冷成這樣了。還是去燒炕吧，下午支書媳婦給燒了點火，但摸摸炕還是挺涼的。 程蘊抱著苞米秸稈進了廚房，舀了一鍋水坐在小板凳上燒火。 而虎子家卻是雞飛狗跳的。“奶，我就要小雜種的棉衣，我就要。”小龍搖晃著虎子奶奶的胳膊不停的撒嬌，而虎子大媽就坐在炕沿上“媽，就憑他也配穿這樣的棉衣？我拔下來給您小孫子穿。”說著就伸手去夠炕上的虎子。 虎子奶奶一聲不吭，看著坐在炕角的男人。“當家的你看就讓小雜種把棉衣脫下來？” 劉家興也就是虎子爺爺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看了看虎子身上的衣服，有看了看老婆子大兒媳婦還有自己喜歡的小孫子“虎子把新棉衣讓給小龍，你是哥哥，得知道讓著弟弟。” 虎子抬起頭看著爺爺“這是程姐姐送我的，我不能給小龍。” “好你個小雜種，養你這麼大你竟敢不聽話？”虎子大媽劉國強媳婦嗷的一聲爬上炕逮著虎子留扒衣服。小孩子身子靈巧拉扯之間就掙脫了了他大媽的攢至光著腳就跳下了炕，這下可是惹惱了虎子奶奶了。 “小雜種你敢躲？”說完也下地抓虎子。 “虎子你站住，你不聽我話了？”劉家興生氣了，這小孩子竟敢不聽長輩的話，反了天了。 虎子根本就不理他們，就想跑出去，姐姐說過要是挨打就跑。 虎子大媽看著虎子要跑，急得抄起門插就揮向虎子，一下子就打到虎子的頭，鮮血留了下來，虎子也倒在了地上，這還真把虎子爺爺劉家興嚇了一跳還沒等他說話，大兒媳婦就衝上去踢了虎子兩腳，和虎子奶奶兩人蹲下扒衣服。還不停的罵罵咧咧。看著裡麵還穿著秋衣秋褲也扒了下來。 虎子醒了，自己光溜溜躺在地上，摸著臉上的血，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看著炕上的四人，奶奶大媽正在給小龍換自己的衣服，爺爺也在一邊誇著衣服小龍穿著好看，就沒有一人管自己。 劉家興看著虎子站起來板著臉說“小兔崽子我說話你都敢不聽了？就是養條狗也知道搖尾巴。” 虎子看著這樣的爺爺奶奶，轉身跑出去了。聽到奶奶說“不用管他，死在外麵才好呢。” 虎子踉踉蹌蹌的來到知青點，這時門關著，虎子實在是堅持不住倒在了大門前。 劉華還沒有睡，聽到外麵有動靜披上衣服“誰在外麵？”可是沒有動靜，打開門就著月光看著倒在地上的孩子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抱起，一看這大冬天光溜溜頭破血流的竟然是虎子。 “程蘊，你趕緊出來，虎子出事了。” 程蘊正在空間裡看書，聽到劉華好像在喊自己，趕忙穿上棉衣出了空間，打開門“劉華，怎麼了？” “你快看，這是虎子。” 程蘊一看劉華懷裡的虎子，趕緊接過來放在被窩裡。看著孩子嘴唇發紫，生命跡象很微弱。“虎子這樣不行，劉華你趕緊去找隊長借車，我這裡有手電筒，咱們得去醫院。” “還是先簡單的處理一下吧，這麼晚了牛和驢根本就看不見道，就是有手電筒也不行，咱們村也沒有赤腳醫生。” “人命關天，你還是跑一趟吧。”程蘊不自覺的提高了嗓門。 “好，我馬上去。”劉華提上鞋跑出去了。 程蘊探探虎子的鼻息，太微弱了，趕緊從空間裡拿出一杯水給虎子灌下去，真的是灌，孩子緊咬牙關，程蘊費了很大的勁“虎子你要堅強，這是救命的水，你一定要喝了。”隻灌進去大半杯，用乾淨的毛巾沾著熱水把臉上的血擦乾淨，看著頭也不再流血，身上雖然還是冰涼，但至少呼吸強了一些，這下程蘊總算有底了。看著這可憐的孩子程蘊怒火衝天，下決心一定得給孩子找回公道，不用想就是他家人的傑作，外人不可能會為了一身棉衣而想致孩子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