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許久未接,但江茶卻聽到了鈴聲隱隱約約從房頂傳來。
沿著中央旋轉樓梯走到頂層,穿過回廊,有一扇門半掩著,江茶拉開門,發現外麵有一片寬敞的觀景露台。
露台可以俯瞰大海和海島沙灘。
避風處設有幾張舒服的躺椅、歐式茶幾和鮮花綠植,是個令人愉快的觀景地。
其中一張躺椅上有人,鈴聲正從那邊傳來。
江茶走過去,看到了袁庭業。
他穿了淺色襯衫,領口敞著,腰腹位置隻係了一粒扣子,屈起一條腿,隨意的靠在椅背上,手腕搭在膝蓋上,修長的手指托著高腳酒杯,身旁的茶幾上有三五隻已經空了的香檳酒瓶。
這酒是當地特色,口感清冽,但度數不低。
袁庭業抬頭,眉目英俊,眼神冰冷,薄唇抿成一條筆直的線。
他心情不好,以江茶的眼力見,這時候是絕不會去招惹他的,但貓事緊急,江茶不得不出現在他麵前。
江茶的手從貓的腋下穿過去,舉起來伸過去,說:“袁總,你的貓需要擦屁屁。”
袁庭業端著酒杯,視線定在江茶的臉上,然後緩緩移到小貓的屁股,幾秒後又移到江茶的臉上,抬起酒杯抵著唇,仰頭將杯中的酒緩緩喝了下去。
江茶:“......”
不愧是鏟過屎的,看見貓屎也能這番不動聲色。
“袁總?”
喝醉了?
他沒反應,江茶晃了晃貓,試圖讓他看清楚那黏在貓屁股上搖搖欲墜卻又牢不可破的臟東西。
就這時,不知道江茶點背還是怎麼回事,那明明粘的很牢的貓屎竟然在她搖晃幾下之後帶著幾根橘毛掉了下來,直直掉在袁庭業的小腿上。
天色那麼黯淡,可袁庭業白褲子上的小團貓屎更黑,明晃晃的戳在那裡。
江茶咽了下口水,一隻手抓貓,另一隻手伸出兩個手指,糾結萬分的說:“呃,用、用不用幫你——啊。”
袁庭業突然抓住她伸出來的手,將她往懷裡一帶,江茶的小腿撞在躺椅上,重心猛地前傾,整個人一下子撲到了袁庭業身上。
躺椅承載著兩個人的重量,吱呀了一聲。
貓在江茶趴下去的時候早已經靈活的跳走了,她按著袁庭業胸口撐起上身,摸到了彈性十足的肌肉。
“......袁總。”江茶的聲音帶上顫音,貓貓貓屎,啊啊啊啊,屎屎屎......
離得太近,她幾乎能感覺到袁庭業的呼吸,晚風裡飄著清冽的酒味,可是貓屎貓屎貓屎——
“今天,你想跳下去。”袁庭業垂眼看她,聲音低沉沙啞。
江茶努力淡定,“對啊,跳傘的確要跳下去。”
貓屎在哪啊,在哪啊,不會在她和他貼著的身體之間吧。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江茶!”袁庭業冷聲說。
江茶愣了愣,心不在焉的笑了笑,“我不知道,袁總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袁庭業默然,怒意盤桓胸口,為什麼那一刻他會覺得江茶想跳下去?為什麼至今想起還惶恐不安,袁庭業覺得自己也許瘋了,瘋了才會驚恐,瘋了才會害怕。
江茶有一張百依百順的臉,卻油鹽不進。
袁庭業感到挫敗、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