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茶和胡卓低頭一看,袁庭業送來的東西是他家毛茸茸的新成員。
胡卓說:“啊!庭業來幫我撬門還帶著貓!”
撬門?江茶眯眼瞥他。
胡卓毫無羞愧,把貓強行塞進江茶手裡,“來拿著,暖暖手。”
小貓軟綿綿熱乎乎的,扒著江茶的手,也許是因為有了家有了底氣,它這會兒一定也不凶了,好奇的看來看去,夾著嗓子奶聲奶氣的咪。
胡卓說:“小開心,你爸給你揣兜裡半天你也不叫一聲。”
江茶:“......”
江茶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這次發病的餘威還沒過去,可聽了胡卓的話卻哭笑不得,手指從小貓的腋下穿過將它舉起來,貓的身後是繁星點點的夜色和高層居民樓的燈火,她輕聲說:“......開心,好好活下去。”
胡卓也跑過去跟仨兄弟一起找小朋友玩皮球,玩了一會兒小朋友要回家睡覺了,四個大男人戀戀不舍的說過再見,胡卓跟他的朋友們走了過來。
江茶站起來,拉了拉連帽衫的衣領,反正也穿半天睡衣了,臉早就丟光了,她說:“我請你們吃飯吧。”
胡卓笑嘻嘻說:“好哇,吃什麼?”
江茶說:“附近有一家石鍋魚,聽說味道不錯,要去嘗嘗嗎?”
胡卓說行啊,捅了捅身邊的兄弟們。
wink說:“行,嘗嘗。”
夏江南笑道:“那就讓江小姐破費了。”
袁庭業沒說話也沒意見。
離得不遠,直接走路過去,店裡生意很火熱,一進門就能聞到空氣裡飄著的麻辣鍋底味,大石鍋隻能有一種口味,沒法鴛鴦鍋,這就是為什麼江茶說是‘聽說好吃’。
江茶直接點了店裡招牌牛油麻辣鍋底,然後把菜單遞給胡卓,讓他們點菜。
胡卓對兄弟們的口味非常了解,哢哢哢的一頓點,點完招呼老板收菜單上菜的時候袁庭業和夏江南同時咳了一聲。
胡卓頓時心領神會,把菜單重新給江茶,說:“茶茶,你看看有沒有麵點小吃主食什麼的,自己點個不辣的。”
*
他們坐的是包間,九人台的桌子,等候上菜的時候,wink說:“人太少不熱鬨,我叫兩個小美女過來一起玩吧。”
其他人沒意見,江茶也無所謂,wink就當場打了電話。
石鍋魚的魚是生著上桌的,老板先將一盤燒紅的黑石頭倒進鍋裡,然後倒下濃鬱的辣湯和辣油,再把生魚片丟進去,接著立刻蓋上木鍋蓋,鍋裡劈裡啪啦滋滋的響一陣子,鮮美的魚肉和紅辣椒的香氣便冒了出來。
等魚肉鍋底熟的時候,wink叫的小美女也到了,兩個女孩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穿多巴胺風格的小裙子,頭發一個是粉色中帶藍,一個是淺藍中帶一抹粉,看起來青春洋溢,風格有點像韓國女團。
聽他們說話,江茶這才知道原來人家不是像,是本來就是國內的一個女團的隊員,而wink則是一個還未官宣的男團隊員。
wink給大家介紹雙胞胎的名字,雙胞胎熱情的打招呼,好奇的看著其他三個男人,但wink卻沒有反向給雙胞胎介紹在座的都是誰。
雙胞胎有點失落,但因為知道wink的身份,能和他吃飯的人不是身份尊貴就是家底豐厚有權有地位,即便自己都沒資格得知其他人的身份,也仍舊願意高高興興的當好調劑飯局的花瓶。
雙胞胎在wink身邊落座,男士們隨意的聊著天,她們注意到胡卓旁邊的江茶,一個女孩笑嘻嘻的打量她,然後湊到小姐妹身邊嘀咕,兩個女孩笑成一團,一邊笑一邊用不算友好的目光掃視她。
江茶知道自己這會兒形象不怎麼樣,但也沒辦法,她穿著粉色的臃腫的珊瑚絨睡衣和睡褲,外麵套著寬大的黑色連帽衫,即便戴著帽子也能看出來她頭發淩亂,她昨夜一夜未睡,今天又發了燒,眼下發青,臉色應該也不好看。
她和四個容貌英俊、身份顯赫的男人坐在一起,從裡到外都顯得廉價粗鄙。
袁庭業的貓坐在她穿了粉色珊瑚絨的腿上,支起來前肢探著脖子饞兮兮的想爬到桌子上。
江茶逗貓玩,小姐妹見她低著頭,嘀咕的便越發高興。
其實無非就是說她邋裡邋遢的,江茶連死都不怕怎麼會怕彆人對她評頭論足,況且青少年時期她住在救助站的時候,聽過的猜測和議論比現在的惡意大多了。
江茶不以為意,卻忽然聽到有人說,“你們兩個在笑什麼?不如說出來讓我們也笑笑。”
說話的人是夏先生,江茶抬起頭,夏江南的聲音沒什麼語氣,但眼神挺冷,雙胞胎立刻噤聲縮了縮脖子。
沒打算等她們回答,說完這句夏江南就又繼續投入和袁庭業的交談中,隻在江茶看向他的時候,他微一點頭,於是江茶衝他抿唇回以‘感謝’的客氣禮貌的笑容。
坐在夏江南身邊的袁庭業看完了全程,不動聲色的回答夏江南關於商業合作的問題,然後補了兩個字,“胡卓兒”。
胡卓正站起來掀鍋蓋,用筷子攪裡頭的魚肉,嘴裡發出美滋滋的聲音,嚷嚷著可以開鍋吃飯啦。
夏江南淡定的接住話:“忒不靠譜。”
袁庭業頗有同感,冷酷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