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庭業不為所動,冷酷無情的讓江茶選擇:“必須選一個。”
夏江南喝酒上臉,黑發淩亂,“對,選,你選!”
隔著厚重華麗的地毯和透亮的金邊茶幾,兩個酒鬼氣勢洶洶的盯著她,等她的答案,仿佛如果她不回答,他們就要一直等著她。
江茶心想喝醉的男人真幼稚,思考幾秒,給出了答案,“袁總帥吧,畢竟袁總要給我發工資。”
袁庭業:“......後半句可以不說。”
江茶訕笑:“後半句還挺重要的。”
夏江南想了想,說:“哈哈哈袁庭業,你也就比我帥在發工資上。”
這時,江茶忽然意識到什麼,看了看袁庭業——等等啊!結合剛剛那個狗吃那個屎來看,她怎麼覺得麵前的兩個人和今天晚上的那個人有點什麼狗血劇情呢。
蔡謙和夏江南是GAY已經被實錘,袁庭業是怎麼回事?蔡謙看見袁庭業就眼睛發光,夏總嫉妒袁總帥,按照這個if邏輯往下推的話,豈不是袁庭業也是......
江茶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華點,不,重點!
好奇心就像貓和潘多拉魔盒,無論如何都壓不住了,江茶扭頭看著還在倒酒喝酒的兩個人,於是膽大包天的試探問,“蔡先生是覺得袁總更帥嗎?”
袁庭業冷冷說:“你那是什麼表情,再胡思亂想就扣你工資。”又聽他說:“彆提他,我聽了惡心。”
江茶摸著肩膀,把膽子縮了回去,說:“噢。”
夏江南歪在沙發裡,說:“老袁,你覺得我惡心嗎?你討厭我嗎?”
江茶撤回一個膽子,但把耳朵豎了起來。
袁庭業眯著眼,眼尾漆黑淩厲,冷淡說:“我不討厭同性戀,我隻討厭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的人。”
午夜十二點,侍者又進來送酒,詢問是否需要菜品和果盤。
男人們沒回答,侍者就走了,剛走到門邊被快步追上來的江茶叫住,江茶仍舊穿著鵝黃色的長裙,麵帶微笑說:“麻煩送進來一些菜和水果切塊,袁總和夏總隻喝酒的話容易胃疼,謝謝。”
她返回屋子,袁庭業靠在沙發上慵懶的看著她,壁爐跳躍的火苗用光影描摹袁庭業的側臉,他的臉在火光下熠熠生輝,猶如摘下鐵麵具的騎士,英俊高傲,他說:“我喝酒不胃疼。”
江茶不確定他醉了還是沒醉,醉的話程度又是什麼,於是誠實的說:“我想吃。”
又指了指撐著頭閉著眼的夏江南,說:“記夏總賬上。”
袁庭業好像滿意了,孩子氣的點了下頭,說:“江茶,誰招你進的公司?”
江茶心裡一緊,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袁庭業順著椅背往下滑,躺在長沙發上,一條腿搭在地上,一條腿蜷起踩在沙發上,他沒等她回答,閉上了眼。
侍者進來送菜,江茶要了三條毛毯,一條蓋在袁庭業身上,一條蓋在夏江南身上,剩餘一條裹在自己身上,兩位男士看上去已經睡著了,江茶脫了高跟鞋,赤腳踩在地毯上,裹著毛毯跪坐在茶幾邊,安安靜靜的吃著熱菜。
袁庭業躺在沙發上,微閉著眼,懶散困倦的從睫毛縫隙中看著隔著茶幾跪坐的女孩,他沒有告訴江茶他想說的是,誰招聘的你,招的不錯,業務水平在線,有上進心但沒野心,對公司忠誠,人品也行,而且演技也不錯,如果不是他提前知道內情,江茶湊到夏江南耳邊說話時的親昵樣子,仿佛真的是相愛。
袁庭業想,招的不錯,賞。
江茶吃飽肚子,拎著鞋返回落地窗前的搖椅上,她整個人都縮進榻榻米墊子裡,蓋好毯子。
窗外,月色倒映在淮惜島的湖麵,銀光細碎瀲灩,島上的鬆樹在寒風中搖曳。
江茶找到舒適的姿勢,然後閉上眼,她會把自己照顧好的,無論何時何地,她都會把自己照顧好。
*
噩夢纏身,醒來的時候頭還有些疼,江茶經常睡不好,要麼夜不能寐,要麼做一夜的噩夢。
落地窗外,霧霾藍藍的薄霧遮住了淮惜島的大半景色,鬆樹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像模糊的黑色古怪影子。
她拉開毯子,從搖椅上起來,赤腳站在地毯上。
身後壁爐旁,袁庭業不見蹤影,夏江南正搖搖晃晃試圖從單人沙發上站起來。
看見她,夏江南眯著眼,聲音沙啞,說:“幾點了?”
江茶從搖椅上拿起手機看了眼,“六點整。”
夏江南擺了下手,低著頭,看樣子是在沙發上窩的太久四肢僵硬了,嘶啞著說:“對不住,昨晚喝多了,我給司機打個電話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