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課,沐曦曦照樣上得心不在焉,下午的放學鈴聲剛響起,她就匆忙收拾起書包來。
薑逸之看著這反常的一幕,忍不住問道:“你有急事?”
“那個···我家裡有點事,今天我們就不一起學習了,我先走了啊。”
薑逸之隻以為她在有意逃避他,頓時讓他懊惱不已。
早知道是這麼個結果,在她沒對自己動心前就不該表白的,還以為她對自己是有好感的,誰知竟是錯判了。
蕭浪看著風風火火離開的身影,頓時陷入了沉思--他到底該不該通知顧少?
雖然他知道沐曦曦這麼做,完全是在感謝顧少對她的幫助,可他總覺得自己知情不報有些不厚道,畢竟,顧少對她好像有點特彆來著。
沐曦曦直接打車來到了西郊的一片棚戶區。
這裡曾經是‘禦峰雲府’項目組專門給建築工人搭建的臨時住所,事故發生之後,項目被迫終止,這裡也成了維權工人們的根據地。
但凡有人敢來考察項目,他們便充當起了捍衛者,用儘一切手段將人趕走。
要想重新啟動項目,除卻要滿足他們的所求之外,還得勸他們搬離此地。
沐曦曦乘坐的出租車剛到這裡,司機再次開口問詢道:“小姑娘,你真的住在這?”
她上車後剛報出地名,司機就有些難以置信,分明穿著聖哲學院的校服卻住在棚改區,這不是扯呢嗎,加之這裡最近不太平,出於好心他才一再問詢。
沐曦曦一邊拿出手機掃二維碼,一邊說道:“不是,家裡人讓我來工地視察,叔叔,您不用擔心我,謝謝您了。”
“···”有錢人的騷操作還真是花樣百出啊。
“成,那我走了。”
目送車子遠離後,沐曦曦才轉身朝著一百米開外的大鐵門走去。
視線所及均是巍峨高聳的樓房,全都被綠色的網子圈住,有的已經有了基本的雛形,灰色的水泥外牆和裸露在外的褐色鋼筋,在陽光下尤為暗沉。
本該是熱火朝天的喧鬨之地,如今冷清的如同墓地一般,微風從樓宇間吹過時,帶了股瘮人的涼意。
饒是沐曦曦膽子已經夠大,一想到事故現場那些慘烈的畫麵,也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幸而走了沒多久,就被一個五十出頭凶巴巴的大爺給喊住了:“哎哎,站住,乾什麼的,是不是迷路了?”
大爺的視線在她身上打量,待看清對方穿著聖哲學院的校服時,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沐曦曦露出自己的招牌乖巧笑:“大爺您好,我有點事要跟這裡的負責人說,勞煩幫我引薦一下。”
大爺再次毫不掩飾的打量了她一遍,心下了然:“我說小姑娘,這裡可不是你們玩真心話大冒險的地方,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自打這裡出了事故成了廢墟一樣的存在後,周邊學校的學生們總隔三差五來這裡找刺激,他趕走過不少,隻是沒想到最出名的聖哲學院也有不學無術的學生。
蕭浪給她的資料十分詳儘,自然包含著工地上發生過的任何一件小事,得知對方誤會了,耐著性子解釋了起來。
“大爺,您誤會了,我真不是來玩的,我是來給你們送合同的。”沐曦曦說著從書包裡拿出一份合約。
大爺將信將疑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合同,待看到上麵印著的公章時,頓時氣急敗壞起來:“好你個喬煬新,這麼損的招兒都想得出來,竟然雇一個柔弱的女孩子來試探,真不要臉。”
“大爺,我不是代表喬家來的,我是替顧家來的,就是被你們打傷那個。”
一提起顧迦萸,老頭心慌了,傷人的剛好就是他兒子。
當時現場太混亂,他兒子一時驚慌,失手誤傷了對方,事發後嚇得躲在一間小旅館裡,生怕對方報警抓他。
誰知等了一夜竟然什麼事都沒發生,更讓他們一家驚慌失措了,他們都在想--對方一定在憋什麼大招,要置一家人於死地。
“你···你帶了警察···來要抓我兒子嗎?”老頭一臉戒備的往她身後張望著。
沐曦曦趕緊搖手:“不是不是,您誤會了,他沒打算讓警察抓他,我是一個人來的。”
“那···你是來要錢的嗎,醫藥費我們可沒有。”
“這麼說吧,我來是想把顧家的意思傳達一下,讓這裡早日開工。”沐曦曦長話短說,耽誤久了顧迦萸該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