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虎把沐曦曦帶到風景最好,空間最大的一間房安頓好之後,才回到餐廳。
顧迦萸聽到腳步聲,終於停下了敲擊桌子的動作,轉頭正對上季虎那雙蓄滿了怨念的眼神。
“怎麼了季叔,您看我這眼神恨不能把我撕了,我今天好像沒做錯什麼事吧?”
季虎沉著臉開始教訓,“臭小子,你平時對曦曦都這麼凶巴巴的嗎?”
顧迦萸簡直氣笑了,他冷嗤道:“您哪隻眼睛看到我凶她了?”
“就剛才,你當著我的麵威脅她了,我就不明白了,曦曦這麼乖巧可愛,你就不能好好寵著她嗎,說話溫柔些、嗬護細致點、笑容多一點會跟你要錢,還是會分走你的帥氣啊,板著個臉給誰少爺架子呐?”
“我···”顧迦萸本就因為被季虎區彆對待憋著一口氣,如今又被這麼一通無理的數落,氣得都快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你什麼你,還有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推了一大堆工作來這裡幫你張羅的,你要是繼續對曦曦無理取鬨,當心我去向老爺子告狀,老爺子對曦曦的喜愛有多狂熱不用我說吧?”
季虎最後這句話充斥著滿滿的威脅之意,顧迦萸簡直氣絕,合著所有人都以為沐曦曦在他麵前是被欺負的那個人了?
啞巴吃黃連的感覺,他可是感受頗深了!
“你們怎麼都覺得我對沐曦曦不好啊,她可是我舍命搶回來的,我會對她不好嗎?”顧迦萸直接拿出具有象征意義的事件來支撐自己對她的在意。
季虎冷笑一聲,“你也說是搶了,你要是不主動些,能贏得了薑逸之嗎,就你打小那點‘在薑逸之麵前什麼都要爭’的小心思,我心裡跟明鏡似的,薑逸之也就是輸在太穩重了,要是下手快些,哪輪得到你這臭小子了,枉我絞儘腦汁的替你謀劃,真是白瞎我的實力了。”
“季叔,您到底是誰的人啊,不帶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啊。”
季虎沒好氣的睞了他一眼,徑直坐到之前的位置上,拿起筷子,“反正好話歹話都說了,該怎麼做你自個兒衡量去,彆杵在這兒了,倒胃口,去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去。”
顧迦萸胸口像是卡住一團火,不上不下的憋在胸腔裡,要噴出來吧又怕被人說目無尊長,要咽下去吧又很憋屈,總之很、十分、非常不爽。
見他依舊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季虎扒拉了兩口菜又抬起頭來看他,“怎麼著,還沒氣飽麼,再吃點?”
顧迦萸的胸膛一個勁的起起伏伏,一秒之後憤怒化作了腳下的噴氣,呼啦啦帶著他直往樓上跑。
季虎看著那團憤怒值爆表的‘尾氣’,輕嗤道:“小樣,我還治不了你了!”
*
樓上,沐曦曦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儘情的欣賞著湖光山色,暖陽灑在身上,讓得本就飯飽神虛的精神越發萎頓,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豈料,眼睛剛閉上,房門就被一陣大力給踢開,沐曦曦嚇了一大跳,猛地睜眼正對上顧迦萸又凶又怒的眼神。
“怎···怎麼了你這是?”她驚魂未定的問道。
顧迦萸一句話也不說,徑直朝她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風火輪上,又快火又大。
沐曦曦嚇得緊緊靠在窗戶上,一臉的懼意。
在距離她僅一步時,他的步子驀地頓住,蹲下身與她平視。
沐曦曦眼珠子瞪得老大,這是怎麼了,風風火火的來,委委屈屈的蹲下?黑人問號臉JPG.
“抱。”他伸開雙臂示意。
沐曦曦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執行著指令,腦袋上掛著的問號隻多不少。
“你怎麼了?”
沐曦曦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受氣小媳婦的樣子,努力憋笑的同時也充滿了疑惑。
“跟我在一起你覺得委屈嗎?”他的聲音悶悶的,像個向家長討要玩具卻被無情拒絕的孩子。
“沒有啊,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以下是顧迦萸心底的畫麵--顧小人叉腰訓斥跪在地上的沐曦曦,“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周圍的人都覺得我虐待你了嗎,可咱倆誰虐誰比較多,平心而論,你從見到我的第一麵開始,就在惹我生氣,讓我不爽,要說虐待的話,你那就是,還是殺人誅心的那種。
現實裡的顧迦萸,委屈巴巴道:“你剛看到季叔對我的態度了吧,我就跟個透明人一樣,我問你是不是被我仍電話嚇到,他就以為我平時也這麼凶你,我明明就是在生他的氣來著,他看不出就算了,還冤枉我,上哪兒說理去?”
沐曦曦聽完終於憋不住了,笑得身子都抖了起來,原來,季叔找他說的要緊事就是教訓他對她不好啊。
大魔頭化身呆萌小可愛,萌得心都要化了。
她拍著他的背安慰道:“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呢,彆人理不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心知肚明就行,好啦,彆生氣了,一會兒我幫你解釋解釋,還你個清白,嗯?”
“解釋也沒有用,我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換做彆人誤會就算了,季叔可是看著我長大的,對我這點信任都沒有,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單純美好的情義了。”某人的控訴繼續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