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彆走,抱抱我(1 / 2)

喬予走向傾盆大雨裡。

沒一會兒,全身上下濕透。

她身上還穿著禮服和高跟鞋,眼下,高跟鞋成了累贅。

她將腳上的高跟鞋踢掉,噗通一聲,跪在了大雨泥濘中。

葉承澤就坐在自家彆墅的二樓露台上,喝著冰鎮的香檳,俯瞰這一切。

一步一叩頭,就這樣磕上山頂。

堅硬崎嶇的石頭台階,磨破喬予的雙膝,腳底,手心,額頭。

可葉承澤卻覺得不夠,他起身,雙臂撐著露台的白色欄杆,看戲一般:“喬大小姐,你隻磕頭,不道歉,佛怎麼聽得到?還是,你根本不服?”

喬予起身,攀一階台階,跪下。

她臉上冷的沒有任何情緒,她說:“我錯了。”

她錯了,錯在六年前,背叛薄寒時。

葉承澤笑,手掌擺在耳朵邊,側頭戲謔:“什麼?喬大小姐,大聲一點!我聽不到,佛更聽不到!”

“我錯了。”

她錯了,錯在,讓薄寒時遭受三年的無妄之災。

“再大聲一點!”

“我錯了!”

她錯了,錯在不聽喬帆的話,離經叛道的追求所愛之人。

“你頭磕的太輕了,佛怎麼看得出你的誠意?”

喬予喉嚨滾了滾。

她起身,重重的跪下去,“我錯了!”

她錯了,錯在……和薄寒時相愛。

額頭,用力的磕在石頭台階上。

鮮血,融入雨水中,泛出一抹淡淡的紅色,很快被大雨衝刷乾淨。

不知爬了多少台階,磕了多少頭,額頭上的鮮血,混著雨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將喬予的視線模糊。

一抹白色身影,在台階之上,搖搖欲墜……

站起,跪下,叩頭。

一遍又一遍的說,她錯了。

她的體力快要耗儘,嗓子也啞了,她跪在大雨中,雙眼紅透。

她囁嚅著嘴唇說:“薄寒時,我錯了……對不起……”

薄寒時說,他在獄中1095天,每一天,都在苟延殘喘的活著。

喬予忘了告訴他,這六年來,2190天,每一天,她都像是在油鍋中煎熬。

她快卑微到塵埃裡,可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把這份債還清。

有時候,她甚至希望薄寒時能給她一個痛快,給她一刀,兩刀,三刀……直至他解恨為止。

可薄寒時沒有那樣做,他給了她一個死緩。

死不了,卻也活得毫無念想。

葉承澤譏諷的聲音又響起:“喬大小姐,要是累了,跪不動了,就朝我說句軟話,也許,我心情一好,就大發慈悲!”

喬予背脊繃緊,又直又挺,像是一根拉緊的弦。

她這輩子,隻對不起過一個人。

若是葉承澤說的是真的就好了,佛要是能聽見她的認錯,能不能……讓時光倒流?

她寧願不去認識薄寒時。

寧願,不和同學打那個賭。

眼前的台階,高高蜿蜒。

這條路,好像走不到儘頭。

她的罪,好像也永遠贖不清了。

站起,跪下,磕頭……

不知重複了多少遍,不知跪了多少層台階……她快要暈過去。

一把黑色大傘,支撐在她頭頂上方,瞬間擋去那些不安的風雨。

“現在道歉,還有用嗎?”

那道熟悉的低沉清冷男聲,讓喬予背脊猛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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