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思也摟住了喬予的脖子,“媽媽,你怎麼了?是舍不得我嗎?”
“嗯,有點。”
不過,還能忍忍。
有些事,隻要不去想以後,就沒那麼難過。
喬予抱的她很緊。
一旁的薄寒時,忽然說:“如果你不想去禦景園,可以讓相思在你那兒待幾天。”
她鬆開相思,“不用了,反正以後多的是機會見麵。你帶她回去吧,這幾天我想一個人待著。”
如果讓相思在她身邊繼續待幾天,她會內疚到不行。
薄寒時有句話說的沒錯。
製造的羈絆越多,往後回憶起來,就越是傷人。
她不希望相思念著她,她寧願相思忘了她。
小相思伸著小手,摸了摸喬予的臉:“媽媽,你要好好的,外婆走了,還有我和爸爸呢。”
“嗯,媽媽知道了。”
療養院的院長,將溫晴的遺物轉交給喬予。
“這是你媽媽的遺物,我昨天讓院裡的人收拾的,你看看還落下什麼。”
喬予看了幾眼,重要的東西都在。
溫晴也沒什麼貴重的東西。
“謝謝院長。”
……
在停車場,彼此分道揚鑣。
薄寒時牽著小相思背過身,走向車邊。
喬予終是回眸,看了他們一眼。
眼眶裡,終是微微濕熱。
到了車裡,南初開車。
喬予一個人坐在後座,她打開那箱東西,發現溫晴留了一封遺書。
難道,母親早就知道自己會遭遇不測?
喬予好奇的打開那封遺書。
遺書裡寫道——
“予予,見字如見晤。”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但因為愧疚,一直說不出口。”
“薄寒時的父親陸誠業臨死之前,我是在場的,那時,我想救他,但喬帆把我拉走了。後來,他母親葉清禾找到我,想要我給她作證,可那時我是喬帆的妻子,因為惻隱之心,我沒有幫她。”
“後來,每每想起這件事,我都會後悔。前不久,我在療養院又遇到葉清禾了,她精神失常了,但她還是認出了我,她一直叫我去幫她作證。”
“予予,我決定了,幫她作證。”
“等幫她作證完,我心裡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你總說,讓我活一百歲,一百歲太長啦,媽不想再拖累你了。”
“要不是因為我,你和薄寒時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媽對你來說,就是個負累。予予,你才二十四歲,你還這麼年輕,你應該去過更好的日子。”
“如果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好孩子,彆難過。媽這條命,在十幾年前就該結束了,一直靠著呼吸機吊著一口氣,來禍害你。我醒過來的這三年,過的很幸福,已經賺了。”
“予予啊,你儘管往前走吧,媽不會再拖你後腿了。”
“這輩子,你能做我的女兒,我已經很知足很幸福了。”
“如果有來生,我們再做母女。”
——溫晴絕筆。
喬予看著這封信,死死捂著嘴。
眼淚,卻奪眶而出。
淚珠子大顆大顆的砸在信紙上,將那些字跡氤氳。
喬予哭出了聲。
原來,媽媽早就想解脫了。
她到死,都在想著,不能再拖累她這個女兒。
可溫晴怎麼會是她的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