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琛是無意說出口。
但話已經說出口,就已經收不回來了。
嚴老臉色凝重的看著喬予,“小歡,到底怎麼回事?是薄寒時欺負你了?如果他敢欺負你,等爸身體好了……”
喬予垂了睫毛,淡聲說:“爸,不是。和他沒關係。”
“那好好的怎麼會流產?薄寒時這個家夥也是的,你跟著他,沒名沒分的,竟然又讓你懷孕,這個混賬!”
嚴老越想越氣。
他嚴錚唯一的親生女兒,捧在掌心裡寵著都來不及,竟然跟同一個混賬東西,未婚先孕兩次,第二次還流產了。
作為父母,怎能不氣?
喬予捏了捏手指,說:“爸,這次是意外。薄寒時也是為了給您拿解藥,才會造成現在這個局麵。”
“那也不是他讓你兩次未婚先孕的原因!”
“……”
喬予低垂著臉,沒再說什麼。
見她情緒並不高,嚴錚也不敢多批評什麼,隻說:“小琛,你先開車送小歡回去,好好休息,再把汪中醫請到家裡,給小歡把把脈,看需不需要吃中藥調理。”
喬予微怔,受寵若驚。
喬帆從沒對她這麼好過……
她一抬頭,便看見嚴錚關切又心疼的慈愛目光,忍不住安慰:“爸,我沒事,您不用擔心。”
“傻孩子,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早點告訴爸爸?如果我知道你剛小產,是不可能允許你留在這裡沒日沒夜的守著我的。你快回去,好好休息,身體重要,等你好了再來醫院看我也不遲!”
喬予點點頭,“好,那您也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嚴錚擺擺手,“明天也不要來了!小琛,你回去吩咐廚房,多燉點補品,你看都瘦成什麼樣了!”
嚴琛頷首,“好。小歡,走吧。”
喬予起身,這才跟著嚴琛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嚴錚看著喬予離開的纖瘦背影,眉心蹙了蹙,怒道:“這薄寒時下次來南城,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守在一旁的老杜,自然知道自家老爺這是在說氣話。
他笑笑,“您要是真打斷薄寒時的腿,小姐要是傷心怎麼辦?”
嚴錚不以為然,“不打斷腿也要給點教訓!這家夥……真當小歡沒有靠山隨便欺負?”
老杜雙手疊在身前,還是抿著嘴笑,“老爺,人家剛救了您一命,您擱這兒恩將仇報呢?”
嚴錚神情一滯,“一碼歸一碼!解藥的事情我自然會感激他,但他讓小歡未婚先孕兩次,這次還流產,我決不能饒了他!”
“是是是,這要是饒了他,以後要是結婚了,小姐去了帝都,在他的地盤上,他還指不定怎麼欺負小姐呢!我們身為小姐的後盾,對薄寒時這種惡劣行為,必須好好教育一番!”
老杜說的義正言辭,吹胡子瞪眼的。
嚴錚回過味來,眉心一皺,忽然反應過來,聲音高了幾分:“誰說我允許他和小歡結婚了?還去帝都?那麼遠,去什麼去?”
老杜笑,“老爺這是舍不得了?”
“我剛跟親生女兒相認,小歡年紀也才二十五,結婚的事兒著什麼急?南城那麼多青年才俊,供她挑選,我還不信沒有一個比不上薄寒時?”
老杜:“南城那麼多青年才俊,真要仔細挑挑,肯定也能挑出比他薄寒時更適合小姐的。但是……小姐看不看得上,就玄得很了!小姐跟他糾纏那麼多年,還跟他有了小相思,一時半會兒要放下,恐怕難於登天。”
嚴錚擰眉,越想越生氣,“去去去!薄寒時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現在就胳膊肘往外拐!老杜,薄寒時還不是嚴家的女婿呢!”
他想當嚴家的女婿,也得問問他願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老杜點頭,應和道:“那是自然,老爺要是真不答應,小姐也不可能真跟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