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選擇了最懦弱的方式,不辭而彆。”
他聲音壓抑的厲害。
可聲線,早已走調,發顫。
再抬頭時,他雙眼紅的像是快滴血。
南初臉上早就濕潤一片。
他們隔著一個座位,在昏光中,靜靜看著彼此。
她明明有好多話想問,可現在……卻一句都問不出來。
她極力克製著情緒,可心臟處像是失了跳動。
眼淚麻木的從眼眶中滑落。
她聽見蘇經年一字一句的沙啞開口——
“嬌嬌,對不起。”
這聲道歉,遲來五年。
巨大的信息衝擊著南初。
她整個人仿佛被密不透風的絲繭緊緊裹
住,快要透不過氣來。
緊攥著的拳頭,手背青白可見。
她緩緩地抱住了雙臂,背脊一寸寸壓下來,蜷在了那裡。
她低頭看著鞋麵,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砸。
又哭又笑:“可是……太晚了……真的太晚了蘇經年。你……你為什麼不快一點回來找我?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啊……”
蘇經年一向克製,可這一次,他越了界限。
他伸手包裹住了她發抖的拳頭,聲音啞的不像話:“陸之律對你好嗎?如果你想離婚,我可以幫你。嬌嬌,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帶你走,你以前不是想去格林德瓦小鎮定居嗎?我在那邊買了一棟彆墅,你跟我走,國內這一切我幫你擺平。”
南初緩緩抬頭看他,兩人臉上的淚水肆意,幾乎模糊了看對方的視線。
五年……什麼都變了。
她不是他的嬌嬌了啊。
她低頭看他握住她的手,哭著笑了:“蘇經年,你現在這樣抓著我,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我不在乎。”
南初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撥開:“可我在乎,我不像你那麼勇敢,我害怕,蘇經年。”
蘇經年雙眼紅透了:“你……愛上他了?”
手機響了起來,在安靜的車內,響鈴聲異常聒噪。
響了很久很久。
南初才從包裡掏出來。
模糊的視線裡,她看見來電顯示:陸之律。
她抓著手機,渾身都在發抖,泣不成聲。
她現在這樣根本沒法接電話。
她手抖著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那來電顯示又亮了好久。
南初雙手掩麵,幾乎崩潰:“蘇經年……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你消失了又為什麼要出現!我去不了格林德瓦小鎮了啊……去不了了……永遠都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