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香瀅在電話中並沒有說什麼。
老人年邁而又中氣十足的語氣透過聽筒, 向著少年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便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林奕見著隻剩空蕩餘音的通話界麵，趕去老人辦公室的心情越發的激蕩。
畢竟也不過是相隔不遠的學校, 在林奕可以加快速度之後，不稍多時他也就便能再度窺見先前曾經來過的那棟建築。
韓香瀅辦公室十分的空蕩，整個房間內除卻堆積得滿滿的書籍之外彆無他物。少年就像是個偶然誤入的孩子, 麵對這乘著滿滿知識的船舶畏手畏腳, 站在門口小心的向裡麵窺探。
“在外麵乾什麼，進來吧。”
老人端坐在房間中央, 似乎就在等著林奕的到來。見著門口那隔著道磨砂玻璃門，隱約窺見打擾的少年，含笑開口。
“聽小孔說你的實驗已經有部分結論了？”她淺淺的抿了一口還漂浮著些許茶葉的透綠色液體, 帶著平時尋常的和藹目光, 打量著麵前的少年。細細地看，那向來潤澤的眼眸中, 認真的意味充盈著滿滿。
先前為了讓孔希對自己產生信任，林奕在在實驗室與她相處間多多少少有透露出自己的研究方向。他不意外韓香瀅會清楚自己的進度，但對於老人手中的在意, 少年還是未免有著些許小小的疑惑。
他清楚自己的研究的是一個很熱門的領域，並且也是著不少專家學者們數以月計探尋的方向。隻是, 他想不到僅僅作為一名高中生的自己, 所謂的甚至可能方向都是錯誤的些許進度會引起這位大佬的注意。
“對的，我之前有查閱幾位前輩的研究成果, 大致有著些許思路……”
“在帕金森病上, 相較於目前治標不治本的增加多巴胺的治療方案，我更傾向於通過細胞再生技術一勞永逸……”
雖說平日裡在時陽嘉麵前能夠就著這個實驗項目滔滔不絕，但真正的在行業頂尖大佬麵前, 林奕還是不免感到例行的緊張。
少年的語調越來越低，看著老人依舊溫和的目光，他突然感覺自己先前的自信在一點又一點的悄然丟失。
這就是大佬的絕對吸引力嗎？
明明先前有在意識空間內經過多番測試，但因著還沒有在現實中真正做過實驗，男生還是對著向韓香瀅的答案充滿了疑慮。
“放鬆些，你說的很好。”老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少年言語上散發出的緊張，開口安撫。她從桌子上拿起一隻水性筆，在麵前紙張寫寫畫畫，“你現在大概進行到哪一步了？”
男生聞言似乎有些澀然，頭更是低了些許。
“這大概也隻是一個猜想，是我先前在省隊培訓時想到的，目前還沒有驗證。”
“你和小孔很像啊。”省隊這兩個字似乎讓老人想到了什麼，她開了個玩笑來，“你們兩如果在同一屆的話怕都是老師找不到人啊。”
這話好似讓少年的耳廓微微泛起了紅色，看著林奕越發紅潤的麵龐，韓香瀅也消了繼續打笑的想法。
“我聽著好像隔壁關頎秀關教授也在進行著這方麵的研究，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可以互相交流下，”她頓了頓，“她實驗室內的儀器大致你都能用得上。”
“當然，這前提是你能長時間呆在帝都。”她看著驟然抬頭的少年，眼中滿滿的都是柔和的笑意。
……
不得不說，韓香瀅的視角是真的遼闊。
雖說她對林奕所探尋的領域並沒有太多的研究，但在長年累月的量下，老人還是在與少年的聊天之間難免的挑出了不少的問題來。
她曆遍風雨，對於教導自成一套，在言語間也能自然而然的讓少年放開心懷。隻需片刻的時間，原先還麵含拘謹的少年便已暢然大笑，在這位老人麵前肆意放開展示自己。
“這是關教授的電話，她可是個標準的工作黨，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在工作時間段打電話就好。”
老人顯然對著少年的欣賞值肉眼可見的增高，哪怕在淺談後的道彆也不忘遞給他一張寫了串數字的卡片。
見著男生在愣住後迅速綻開的笑容，韓香瀅帶有柔意的眼眸似乎在一瞬間看的尤為透徹。
“這孩子，未來可期啊！”
老人見著原先有著些許鬨意的辦公室再度安靜下來，又拿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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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內忙碌的林奕就著自己的實驗反複奔波於各個場地，絲毫不知先前進考場的照片已然被眾多媒體放在網上。
少年清俊的麵容再度出現在各大網友麵前，讓原先稍有寂靜的微博略微掀起了波瀾。
又是同一個熟悉的網友。
自從林奕短暫出圈後，楊曦便對著這個有‘學神’之稱的少年充滿了好奇。
長得好看，成績又好，在先前時陽嘉誤打誤撞的宣傳下，林奕的去向勾住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究竟是會就此進圈，亦或是依舊隻出現在路人視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