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現在立刻過來。”淩宏偉態度堅決,臉上是不容置疑的神色,看著妻子道,“我要是沒有猜錯,這是一個陷阱。”
“啥陷阱?”張豔認真了起來,“宏偉,你可彆嚇我。”
“我嚇你乾什麼?你以為天上會掉餡餅,錢就那麼好賺?”淩宏偉瞪著眼睛,“即便是天上掉餡餅,這餡餅怎麼沒掉到彆人頭上,憑什麼就掉到你弟弟頭上?”
“可……可是他那是賣房子,人家違約不買了,所以賠了他違約金啊,那是有合同白紙黑字規定的。”張豔說道。
“你沒經曆過,所以不知道現在各種行賄手段可以說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淩宏偉神色嚴肅,“我在檢察係統裡乾了這麼多年,見過的案例實在是太多了,就拿你弟弟這事來說,之前就有相似的案例,有的非法商人向領導行賄,就是用這樣的方法,通過購買指定的房子,支付比市場價高許多的價格,變相給領導輸送利益,有的更進一步,則是像你弟弟今天這事一樣,先支付定金,然後反悔,最後賠償雙倍定金,如此一來,領導也能光明正大的收下這筆錢,種種案例,可以說是不勝枚舉。”
張豔聽到丈夫的話吃驚不小,又有些不解道,“可我弟弟就是一個小老百姓啊,人家行賄他乾嘛。”
“彆人當然不會行賄他,但如果是有人衝著我來呢?”淩宏偉幽幽道。
“不會吧?”張豔這次真被嚇到了,如果真的是像丈夫說的那樣,那可真不是開玩笑的,張豔立刻拿出手機撥號讓弟弟過來。
電話打通,張順發那邊亂哄哄的,正跟朋友喝酒,今天發財了的他,在酒店請完姐姐吃飯後,又喊了一幫朋友一起去大排檔,開始了今晚的第二場酒席。
接到姐姐的電話,聽到姐夫淩宏偉讓他現在過去,張順發還有些不樂意,直至張豔發了火,讓張順發馬上過來,張順發才不情不願地打車前往。
到了姐姐家裡,張順發一進門就看到姐夫淩宏偉繃著臉坐在沙發上,此時的張順發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嘴上嚷著道,“姐夫,啥事啊你,晚上請你吃飯你不來,這麼晚了,又非得叫我過來,我姐在電話裡還不說啥事。”
“順發,你給我說說你今天賣房子的事,一字不落地給我詳細說說。”淩宏偉嚴肅道。
“我以為啥事呢,就這事啊?姐夫,你不會明天再找我啊,非得這時候給我打電話,我正跟朋友喝著呢。”張順發咧咧嘴,渾不在意地說著。
“你個混小子,給我認真點,這是大事,你知道嗎?”淩宏偉一臉惱火,厲聲道,“馬上把事情給我詳細說一遍。”
張順發見淩宏偉真動怒了,也不敢再嘻嘻哈哈了,連忙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起來。
事情跟淩宏偉剛剛在妻子那聽到的差不多,但從張順發嘴裡說出來,無疑更加詳細,也多了一些細節,淩宏偉聽完後,目光陰沉,看了小舅子張順發一眼,接著拿出手機,猶豫片刻,撥通了喬梁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才接通,喬梁今晚和張海濤、馮運明喝了不少酒,這會已經在休息,愣是被淩宏偉的電話吵醒,見是淩宏偉打來的,喬梁疑惑地接了起來。
“喬縣長,打擾您休息了吧。”淩宏偉聽出喬梁的聲音有些迷糊,猜到喬梁可能睡覺了,有些歉意道。
“沒事,淩檢,這麼晚打過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喬梁問道。
“喬縣長,我懷疑可能有人做局要陷害我。”淩宏偉說道。
“怎麼回事?”喬梁的睡意一下消失,清醒了過來。
淩宏偉便將今天發生在小舅子身上的事說了一遍,並且說出了自己之前聽到過的相似案例,喬梁聽完一下嚴肅起來,“淩檢,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事情就非同小可了,你必須第一時間同紀檢部門的同誌聯係,主動說明情況。”
“嗯,我明白,我待會就給市檢的領導打電話,詳細交代事情的原委。”淩宏偉點了點頭,又道,“不過我想著在和市檢的領導打電話前,先和您通氣一聲。”
喬梁聞言立刻明白了淩宏偉的意思,如果有人要做局陷害淩宏偉,那多少也有衝著他來的意思,因為淩宏偉是他目前在鬆北縣最得力的乾將,對方將淩宏偉搞掉,等於是要斷他一臂。
與此同時,淩宏偉所說的這個局,也讓喬梁聽了暗暗心驚,尼瑪,現在真的是什麼卑鄙手段都有,而且讓人防不勝防,他前幾天被人誣告的事才剛消停,現在輪到淩宏偉了,而且對方的手段更加隱蔽,竟然是通過搞淩宏偉的親屬來達到栽贓淩宏偉的目的。
想著淩宏偉的事,喬梁心裡猛地一驚,之前對方暗中想要搞他卻沒有達到目的,回頭會不會也通過他的親人來達到目的?
想及此,喬梁有些坐不住了,想著待會要立刻給爸媽以及妹妹妹夫分彆打個電話,交代他們提高警惕性。
喬梁此時不知,早有人悄悄布下了一張針對他的網,隻是那人並不在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