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好熱,噴出的氣息更是灼灼的。
他低喃似地問她:“你回沈家,就是為了跟我離婚,是不是?”
“是!”
孟煙回答得斬釘截鐵。
他恍惚了半晌,竟然又問一遍:“是不是?”
“是!我就是要跟你離婚,就是想離開你!所以我回到沈家,以後我就有很多的家人、擁有很多的關愛……”
“而你呢?”
“你給過我什麼?除了傷害,就是外頭數不清的女人!你總說你喜歡我,其實你不是喜歡我,你喜歡的隻是這具身子,隻是你占有這具身體產生的快感……因為我是孟燕回的妹妹,光是這樣想,我想你每一次做的時候就很上頭是不是?”
“時間長了、你不那麼恨了。”
“所以,我在你這兒,也沒有那麼大吸引力了。”
“所以你把我扔在相根。”
……
孟煙仰麵,她近乎低喃:“就是這樣,你還敢說你喜歡我?喬時宴,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弄不清什麼叫喜歡?”
“你就知道了,是嗎?”
“你從何默身上看見的、學來的?”
“你養著他的孩子,我也認了,我甚至對那個孩子還很好……小煙,在你心裡我就隻是一個十惡不赦,腦子裡隻想跟你上床的不堪男人,是嗎?”
“是!”
……
門窗緊鎖。
臥室裡一點風也沒有,但是喬時宴就是覺得腦門處一片冰涼,他驀地鬆開她,驀地從她身邊抽離,他跌坐在她身側、低聲開口:“你不用叫人,我馬上就走!”
他坐在淡粉的琉璃燈下,眼角發紅。
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他最後一次哀求她:“小煙,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後你不喜歡的事情我都不做,你想要的我都捧到你跟前,不會再有亂七八糟的女人,我不會再跟彆人睡覺……能不能?”
孟煙仍躺在沙發上,她的腿腳還是軟的。
她呢喃:“不能。”
……
月光淡如水。
他們的境遇,已經不同——
喬時宴離開後,他去了會所喝得酩汀大醉,這裡的經理跟他很熟,經理也看了新聞,知道人老婆當了沈家千金,現在住在娘家不回去了。
經理很會疼人。
他挨著喬時宴,一口一個喬總地安慰著,又使了個眼色叫門口的女孩子進來,經理說:“才畢業、暫時找不著工作,在我這裡過渡一下!”
他又添了一句:“很乾淨!”
喬時宴沒興趣,他揮手讓人走,但是抬眼之間他愣住了。
那個女孩子,很像20出頭的孟煙。
其實,他的小煙也不過25歲,但是結婚生孩子以後,沒有那麼青蔥水嫩了,神情也溫婉從容,不似從前膽小羞澀了。
喬時宴仰頭靠在沙發上,他的嗓音模糊不清:“叫她進來吧!”
經理曬笑。
他就知道,男人抵不過這樣的誘惑!一樣的容顏、更年輕的身體,還是乾乾淨淨的,哪個男人不喜歡?
女孩子走進來,
經理低聲吩咐:“好好侍候喬總。”
女孩子怯生生地說好,來之前,經理就交代過她了,待會兒無論喬總想做什麼,她都不許反抗,不但不能反抗,還要做出一副歡喜的樣子。
經理說,客人花錢買開心的,不許喪著臉。
包廂門被關上。
女孩子花苞裙下一雙纖長的腿,不住打戰……
她有些害怕。
喬總靠在沙發上,他沒再喝酒,他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她,像是要吞了她一樣……
她看不出他的意思,於是半蹲在他的腳邊,給他倒酒。
她細白手指,端著酒杯,顫微微地送到他的唇邊。
她第一次侍候男人。
喬時
宴未動,他仍是直勾勾地望著她,女孩子手裡的酒灑掉了,打濕了她的衣裙……她的細腕被男人捉住,他沒有動她,隻用一種命令的語氣說:“說愛我!”
啊……
女孩子不明所以。
經理隻說男人買開心,她以為,是身體上的事情。
但是,隻說說情話,錢掙得更輕鬆吧?
她正想著,喬時宴從一側拿出幾疊粉色大鈔,塞到她的裙子領口……是很羞辱的,但是女孩子知道這已經是好的,有錢男人變態起來根本招架不住。
她捂著胸口,小心翼翼,如同蚊蚋般地說了一句。
“我愛你。”
軟軟糯糯的,很好聽。
喬時宴猛地將她按到肩上。
女孩子軟嫩的唇,貼著他的耳根,他的嗓音性感沙啞:“叫我時宴、說你愛我……”
女孩子抖著身子,喚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她不停的說愛他。
喬時宴終歸是喝多了,他恍然覺得懷裡的是他的小煙,他扣住女孩子的後腦勺,用力地堵住她的嘴唇,正想深吻……卻見她心口的一疊鈔票。
原來,竟是歡場女子!
不是他的小煙!
喬時宴驀地鬆開她——
他急促地喘息,黑眸裡閃著未退去的情潮。半晌他啞聲說:“出去吧!告訴經理,我今晚沒有興致……”
女孩子快要哭了。
喬時宴望向她,或許是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像極了小煙,他心有些軟,他叫她留下,但沒有再抱她,他讓她睡在角落的沙發上。
他自己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夜的烈酒。
……
天微微亮,包廂門被緊急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