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煙是有一點驚喜的。
她接過來,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大嫂,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她的?”
“當然是辭書說的。”
沈夫人拍拍她的手背:“可惜辭書說剩下兩張票了,不然他也想過去湊湊熱鬨呢……我想,那位陳小姐真人該是怎麼樣的風華絕代,才讓那麼多小姑娘叫她老公。”
孟煙仍是淺笑:“她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沈夫人湊近她,低低說了一句體已話:“其實論起相貌,喬時宴更是勝出。小煙你當年栽在他手裡也不奇怪。”
孟煙低語:“光有相貌無用,他內心實在陰暗。”
沈夫人不想惹她不快,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姑嫂兩人打扮一番,去了B市霞飛路的大劇院。
到了現場,十分熱鬨。
果真是一票難求。
她們是最好的位置,在包廂裡,視野和環境自然也是頂級的,但孟煙才坐下就發現了對麵的包廂裡有認識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喬時宴。
他不是一個人。
除了金秘書,還有另外一個年長的女性,約莫45歲的樣子。
看著氣質富貴!
沈夫人順著孟煙的目光看過去。
她一怔,而後跟孟煙耳語:“是H市曾先生的太太。曾先生在南方很有實力,地位跟咱們家老爺子不相伯仲,這些天就是因為曾先生的介入,才沒有將喬時宴逼得就範……”
“能請得動曾先生,蹚渾水。”
“不得不說,喬時宴極有城府!我猜那位曾太太定是有把柄在他手裡,她有見不得人的事情,隻得回家哄著她的丈夫為喬時宴辦事。”
……
恰好,喬時宴亦朝著這邊望了過來。
孟煙彆開臉。
她對沈夫人說:“他為人向來狠毒。”
沈夫人點頭同意。
這時,一位工作人員進來,手裡端著一個很豐盛的水果托盤,她將東西擺放在小茶幾上時說道:“是喬先生請兩位的,另外還有一些小吃待會給兩位太太端過來。”
孟煙想拒絕。
沈夫人卻是應了下來。
待服務生離開,沈夫人道:“你拒絕了反而給他臉!就風輕雲淡最好,讓他摸不著你真實想法。也讓他知曉,這種小兒科的殷勤,在咱們沈家小姐眼裡根本就不值一提。”
“小煙你想想,難道298塊的水果拚盤,就值得你跟他說一次話?那也未免太給他臉!就原封不動地收,就原封不動地丟在這裡,這樣才叫他失落呢!”
“你若是說不要!”
“男人會想……她嘴上說不要,其實就是想要!”
……
沈夫人一頓輸出。
孟煙很是受用,她果真如同沈夫人所說,並未理會。
她們專心看戲。
對麵的喬時宴根本無心看戲。
曾太太卻是小百花的戲迷。她不時跟喬時宴說上兩句,他也應付著,但目光一直瞅著孟煙這裡。
她今晚穿了一件藕荷色的絲質連衣裙,黑發挽在後腦勺,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動人。
她偶爾抬手吃瓜子。
露出的一截手臂,細細嫩嫩的,很白。
隻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碰他送的果盤點心。
喬時宴不禁失落……
兩小時以後,戲散了。
孟煙起身時,對麵的喬時宴已經不在了。
她輕輕鬆了口氣。
她想,他要陪伴那位曾太太,不敢輕易得罪,是沒有時間糾纏她的了。她回到沈宅,梳洗過後照看了孩子們,而後便睡得深沉。
月亮西沉時,她的身子被人壓住。
她緩緩睜開眼,看見一張放大的俊顏,是喬時宴。
淡淡月光下——
他臉上青紫,明顯是跟人打過架了。
喬時宴捂著她的嘴。
他不讓她叫出聲來。
他來時,沈自山守在門口,直接跟他動手了。
沈自山當然不是他對手,但是沈自山帶了四個保鏢。
喬時宴再怎麼彪悍也是雙手難敵四手。當然,他也沒讓沈自山好過,那一腳足夠姓沈的養半個月的!
他一身是傷,又疲憊至極。
他看過孩子們又來孟煙這裡,他幾乎沒有精力逞凶。他隻是把她的雙手綁起來……然後摟著她,慢慢地舔舐身上的傷口。
這一刻,他狼狽得不像喬氏總裁。
他像是才出獄的混混。
大半月,他沒有一天睡過好覺!
每天睜開眼睛,沈老都有可能將他置於萬劫不複之地。他壓力巨大,但男人不會輕易落淚、輕易認輸,那會讓人看不起!
他正門進不來,後門不讓進——
他從角門進來的,正巧傭人牽著金毛去溜,被他瞧見了。
門窄小、要鑽進來!
進來後,他一身的灰,撣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