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廊燈光雪亮,映得喬時宴豐神俊朗,更是襯出沈辭書的破敗不堪。
他看著喬時宴的時候,嘴唇不住顫抖。
“林墨濃她在哪?”
喬時宴冷笑一聲:“埋了。”
埋了……
沈辭書雙目迸裂。
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但他又覺得滑稽可笑,明明逼死她的人是自己……但現在悔恨的人又是自己。
喬時宴捏著香煙,抽了一口。
淡青色的薄薄煙霧,在門廊的燈下顯得格外清晰,等到那些散掉了喬時宴接著又說:“你來不光是問她吧!如果是問孩子……孩子送人了!”
沈辭書直接退了一步。
“送人了?”
喬時宴故意說:“不送人難道我跟孟煙養著膈應自己?沈辭書,收起你現在這一副傷心欲絕、大慈大悲的樣子來,你當初狠手要致她於死地時可是一點也沒有手軟過,怎麼這會兒是哪兒聽到真相了,心裡覺得內疚或者是怕半夜裡林墨濃向你索命來著?”
沈辭書喉結
不住聳動。
半晌,他才嘶啞著聲音說道:“那是我的骨肉。”
“你的骨肉?”
喬時宴逼近一步,他冷笑著質問——
“沈辭書你能給她什麼?”
“給她一個私生子的身份、還是一個不幸的童年?你的太太趙靜婉,會把所有怒氣發泄在這個孩子身上。”
“你除了愛惜你自己,你保不住任何人。”
“你不配擁有這個孩子。”
……
沈辭書一臉的灰敗。
他近乎癲狂地笑了一下:“對!我不配擁有孩子,我更不配讓她叫我爸爸……是我親手殺死了林墨濃,是我殺死了她!喬時宴你不是最喜歡揍人嗎,來啊,來揍我啊,來把我打死……”
“神經病。”
喬時宴從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來。
他那麼高傲的男人,交出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輕輕撫摸了一下,像是在撫觸什麼珍貴的回憶……
末了,他將那個信封交給沈辭書。
他說道:“這是林墨濃房子的鑰匙,還有地址。我想她在買這幢房子裡,幻想的是她跟她的沈先生一生一世一雙人……還有可愛的孩子。”
喬時宴難得哽咽了。
林墨沈的死,他總歸也有內疚。
他微微仰頭,嗓音近乎喟歎:“沈辭書,像你這樣出身的人一定不會缺少女人的愛慕,但是我敢說林墨濃對你的愛最卑微和真誠。”
“她的心裡,有個屬於你們的家。”
……
沈辭書接過信封。
他輕輕打開,裡麵掉出一把古銅色的鑰匙,還有一張雪白的紙。
C城,是他說過最喜歡的地方。
她把家安置在了C城。
沈辭書氣血翻湧,終沒能撐得住,一口鮮血從嘴裡湧出……
那殷紅的血,
像極了那夜,林墨濃用生命書寫的愛的碭歌……
【我喜歡沈先生。】
【我想跟沈先生,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