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嵐靠在床邊。
他一襲雪白襯衣一如往日英挺好看,但神情間總歸添了一絲疲憊,他輕輕地逗著小兒子,跟妻子談話時嗓音儘是男人的溫柔:“最近顏顏怎麼樣了?”
“挺好的。”
喬歡身子靠在丈夫肩頭,輕喃:“但是我看得出來,她並沒有忘掉秦醉。雪嵐我不勸她,感情的事情是勸不住的,隻有自己想通或許放棄。”
趙雪嵐擁住妻子的肩頭,沒有多問。
臥室裡安安靜靜的,隻有小趙麒吞咽的咕咚聲音——
歲月靜好。
……
喬歡生產也並非一帆風順。
她天生身子嬌弱,生產過後兩天開始有些血崩之症,下半身的血淅瀝地淌個不停,用了許多藥總是止不住,最後醫生說她還是需要輸血。
喬歡是特殊血型。
不是特彆稀有,但是這種血型在血
庫裡常常告急,但好在喬津帆跟她血型一樣,所以隻要喬津帆留在意大利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因為這點子的血,
趙雪嵐都稀罕喬津帆了。
小趙麒都生了,喬津帆跟喬歡那一點子過往,似乎也變得微不足道了。
喬津帆第一次抽了200毫升的血。
他扣上襯衣袖扣,驀地想起今天是陳安安到意大利的日子,他想起那晚的旖旎風情,心中不夠柔軟下來,他想他們夫妻還是能夠有回轉的餘地的。
他撥了陳安安的手機。
她並未接聽。
喬津帆覺得奇怪,他查了一下她的航班並未延誤,那她怎麼沒有接電話?他不放心還特意去了都靈的機場守候,但是在那裡等了兩個小時都沒有等到陳安安,再去查她並沒有改簽,她應該是來到了意大利都靈。
他不知道,陳安安出事了。
陳家出事了!
陳鬆橋想偷偷把公司股份給小三的孩子,被陳太太發現了,陳太太大聲質問他他們的女兒算什麼,陳九月這些年的辛苦算什麼!
“女兒是賠錢的玩意兒。”
陳鬆橋冷笑,他執意要走。
陳太太怎會甘心?
她拖著丈夫不放,最後把丈夫逼紅了眼睛,他掐住陳太太的脖子說要殺了她。陳太太臉上漲成紫色,兩條腿在地上死命磨蹭掙紮。
陳安安恰好回了娘家目睹一切,她握著花瓶朝著父親的頭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砸完,她手不住顫抖。
陳鬆橋筆直倒了下去。
陳太太呆住了,她望著自己的女兒再看看自己的丈夫,她忽然意識到什麼驀地拿起茶幾上的刀子狠狠地朝著丈夫心臟位置插下去……流血滿地。
陳太太朝後退去。
她是暈血的。
她不斷地擦著手上的血跡,喃喃地說道:“人是我殺的!人是我殺的。”
刀掉在了地上……
她卻又飛快地撿了起來。
她望著陳安安顫著嘴唇:“是我殺了陳鬆橋!你快走不關你的事情……安安快走!”
陳安安腿一軟。
她跪倒在地上,輕眨一下眼睛:“媽媽,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