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凶狠、暴戾、猙獰。
當然，這些氣息並非針對自己。
是他本身，便是如此。
這一切本性，壓根掩飾不住。
而且那一雙眸子，很奇怪，是豎瞳，不像是人的眼睛。
難不成，黑色盔甲之下，並非是人？
這樣的思維，隻有一瞬。
魏相率先推門進去，葉塵跟小鳶兒，並肩走在後麵。
包廂內，一位身材瘦弱的老者穿著袍子，端坐在椅子之上，這椅子上麵雕刻著蛟龍，通體綻放出暗金之色，也隻有一人之下億萬之上的首輔大人，才能坐上這個位置。
“見過老師。”
魏相躬身，拱手行禮。
按理來說，魏相身為弟子，麵對老師的時候，要行跪拜之禮。
但是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
魏相跟左相這一對師兄弟間，爭鬥非常激烈，而首輔大人等於是旗幟鮮明地站在了左相的身後，這說明他在兩人之間，已經做出了選擇。
說一句仇人，都不為過。
“快起來，哈哈。”
首輔大人伸手撫著胡須，“魏琛，你最近又精神了不少，看來那帝脈精血不僅治好了你所有暗疾，也讓你實力恢複到了巔峰，每一次見麵，老朽都頗為感慨啊！”
“老師言重了。”
魏琛，正是魏相的名字。
“見過首輔大人。”
葉塵拱了拱手。
倒是小鳶兒，一雙美眸打量著首輔大人。
幾息後，她語出驚人，“老頭，你劍傷很深啊！”
“小鳶兒，不許亂說。”
葉塵故作嚴厲。
心底，卻很吃驚。
小鳶兒是赤霄重劍內的劍靈，而赤霄重劍乃是帝品法器。
論起對劍道純粹程度，很少有人能夠超越小鳶兒。
所以當她說出，首輔大人身受劍傷的時候，葉塵絲毫不懷疑，她話語的真實程度。
難道首輔大人，也跟當初的魏相一樣，有暗疾纏身？
劍傷，便是他一直去除不去的暗疾！
正是因為劍傷越發嚴重，首輔大人這些年，才不得已退出了權力中心，幾乎處於半退隱狀態，隻有發生一些重大事情的時候，他才會出麵。
他有劍傷的事情，外人根本不知曉。
連同左相、魏相都不知道。
所以，當小鳶兒直言不諱說出來的時候，整個包廂內氣氛頓時一窒。
所有空氣，都徹底凝固了，變得沉重，如同陷入沼澤。
魏相神色頓時一變，他顧不上去解釋什麼，連忙踏前一步，將葉塵、小鳶兒兩人擋在身後，與此同時連忙道，“老師，小姑娘還不懂事，不用和她計較。”
從他額頭，流下一滴冷汗。
首輔大人這個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眼紅。
一旦身有暗疾的事情傳出去，肯定會形成輿論壓力，首輔大人的位置將變得岌岌可危，許多人會止不住地將野心探出，去覬覦他所在的高度。
正因為魏相經曆過這些，所以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小鳶兒涉世未深，不懂得人情世故。
不管她是如何察覺到的，這種話，根本就不能當眾說出來！
以自己老師的性格，殺人滅口......他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