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不大,五六歲的樣子,缺了兩顆門牙,是個小豁牙子。他衣服十分破舊,黑黢黢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胳膊肘處漏了個好幾個洞,裸露的線頭黏連成一坨,耷拉著。
小崽子豎著瞳孔,頭上的刺根根倒立。
可能是隻小刺蝟精。
沈兮垂眸,忽略小孩不似作假的怨恨,與他仿佛壓抑著深沉痛苦的雙眸對視:“為什麼動手。”
倒不是說投擲的小石頭有什麼威懾力,他隻是覺得小崽子氣息違和,有些奇怪。
有點像最初的小獸。
“還需要原因嗎!因為你們是怪物!”小孩兒用最惡劣的語氣咒罵,他的心神緊繃,渾身發顫,做好了被拳打腳踢的準備。沒事,他都習慣了,隻要有人被惹怒對他動了手,他就有錢了。
賺到了錢,他就不會被抽鞭子,不會餓肚子關小黑屋了。
不過平日裡他早被打了,這幾人怎麼還不動手,疾風驟雨的拳頭沒來,小孩兒咬住下唇慌了神。
他有些犯難,焦急地回頭偷瞄。
怎麼辦?
沈兮餘光順著視線一瞥,是個樸素的女性半獸人,她的臉縱橫著疤痕,看上去頗為可怖。比臉上更令人不舒服的是她身上壓抑的血腥氣,七八條涉及死亡的因果線死死纏繞著女人。
若有所思地眯起眼,沈兮按捺下來。
這個女半獸人……
女半獸人瞳孔一戾,摸了摸腰帶,那裡似乎盤著一把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