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寮寮長目瞪口呆,匪夷所思地注視沈兮僅為安撫小怪獸,大晚上又開了空間門。
寮長歎為觀止,無話可說。
就算是過去蒸蒸日上的第一寮也不會這麼揮霍無度啊,他們一般是按一周兩次開門補貨,然後從主星這邊雇傭工人來看店賣貨。當然,第一寮最近店麵新啟,會稍稍燒錢些許。
這他媽……
彆問,問就是嫉妒。
被外邊動靜驚醒,侍從一個咕嚕爬起來:“咋的了,發生了什麼事兒?”
寮長麵無表情地指著對麵,示意他自己看。
侍從:“?”
侍從:“?!”
侍從一驚:“對麵什麼時候好了啊?是我睡糊塗了嗎?”
“我倒是希望你睡糊塗,”起碼這證明姓沈的沒那麼能力逆天,寮長歎了口氣,“我出去一趟。”
穿好衣服,他搓了搓頭發走過去,麵上毫無波瀾,內心卻在咆哮:“沈寮長,我是第一寮的新寮長,純人類阿爾法。”
聽到腳步聲,四個小家夥最先反應過來,戒備地回頭,黑夜裡一雙雙獸瞳綠油油的。
阿爾法:“…………”
仿佛被被群狼環伺,就心臟有點突突。
沈兮微微一笑,轉過身在小火鳳的頭上呼嚕一把,禮貌地道了聲你好。
此人五官深刻,金發碧眼,是純種的西方長相。他周身氣息翻滾,可靈魂並無孽障,算是無功無過,大概是內心住了個小噴火龍的普通人類吧。
這人與此事無關。
沈兮漆黑的眸在月色下顯得高深莫測,宛若能夠洞察萬物,阿爾法被一眼定在原地,靈魂都好像哆嗦了一下。
有點邪乎!
沈兮並不多言語,靜靜地凝視阿爾法,這叫表麵從容的阿爾法內心掀起波瀾:“咳,我久仰沈寮長大名,對第四寮也很看好,希望我們能夠達成共識……”
阿爾法腦子一抽,在沉靜如水的眸子凝望下,竟忘記了客套與循序漸進,直接說了真實想法。
說完就後悔的阿爾法:“…………”
我他媽……
“哦?”沈兮有點感興趣了,他對第一寮仍有印象,最深的就是被的乾翻的原寮長。
“是這樣的,我們可以互通有無,共同發展,”阿爾法提起生意經,忘了惶恐開始侃侃而談:“第一寮曾是花卉之都,被人推崇。但現在,它必須有所突破,才能長遠地發展……”
阿爾法的嘴巴嘚啵嘚啵。
沈仙君眨了眨眼,隻抓住一個重點,“你還賣木材?”
“……是的。”他爸爸的領地星以木材聞名,但最近蟲族進犯,他們家的生意一落千丈。整個領地一直靠著家裡的木頭支撐,木材賣不出去,領地的人過的挺艱難的。
他選擇接受第一寮寮長的位置,也因第一寮店麵可以賣木頭,兮燃商會也會收購些。
可現在……
主星商店隻有成品能賣出去,原材料沒市場,兮燃商會更解約了。
人生起起落落落落,阿爾法心裡苦,阿爾法很嫉妒。
事關生意,沈兮笑了,這似乎應該與小蛇商量一下,“嗯,我知道了,我會仔細考慮的。”
“好的,感謝你的慷慨。”阿爾法掀了掀嘴皮,扯出個笑。
翌日,關於狗元帥的新聞繼續發酵。
若說幾日前星網被沈兮的消息屠版,現在狗元帥就占據了十分之九,民眾們義憤填膺,將狗元帥的生平事跡挖了個底朝天,從他出生時就尿了醫生一身的小黑曆史,到上學時搶朋友的女朋友,再到進入軍部搶軍功……
人們這越翻越氣憤,看似沉穩愛民的老狗比竟然內裡是這麼個陰暗又狹隘的東西。
一時間狗元帥成了最熱門話題。彆管是幾歲奶娃娃,還是幾百歲老人家都忍不住留言踩一腳,狗元帥立的正麵人設徹底崩塌,倘若他現在敢在公眾出現,定然是臭雞蛋待遇。
回到第四寮時,崽崽們都笑意盈盈,一張張小臉兒燦爛的像花兒,他們樂顛顛地跑來跑去忙準備第二日的商品。沈兮嘴角噙著笑,一小時後見崽崽精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吩咐崽崽去休息。
打了個小哈欠,小嗷嗚揉著濕漉漉的眼還不怎麼情願:“我還能抓更好看的魚。”
他之前抓的魚都被掀翻,死掉了。
彎著雙眼,沈兮被逗樂了,戳了戳小觸手:“嗯,去睡覺吧。”
“哦。”
回到臥室,沈兮忽略清潔術泡了個星際澡,出來時雪紡狀的裡衣鬆垮垮地搭在身上,摘下玉簪後一頭青絲滑下,水滴在發尖凝聚。
床上拱出一個小弧度,鳥崽崽正四仰八叉地睡在中央,肉嘟嘟的小臉兒紅撲撲的。
沈兮一怔,忍俊不禁地撩了下發絲,輕柔地摸摸鳥頭,“晚安。”
小鳥兒放心酣睡,壓根聽不見。
沈兮披散著黑發來到窗前,仰望璀璨的星空,覆在戒子上的神識不妥,他霍然停下腳步。眉宇間的笑意徹底收斂,幽邃的瞳眸溢出一絲晦暗。
來到床邊,他再次摸了摸小家夥。
指尖輕點,在空中落下一張字條,人就消失在房間。
細細奧本星。
小狐狸正處於睡夢中,忽然嗅到一股濃烈的臭味兒,嫌棄地縮起腦袋。
可這股**的氣味如影隨形,實在是太臭了。
小狐狸被臭醒了。
“啊啊啊!”眼前碩大的蟲腦袋幾乎緊貼他的臉,一睜開眼就對上猩紅複眼和沾滿粘液的蟲嘴,即便是活了很多年的狐狸崽子沒有防備,也被嚇得頭皮發麻。
他一腳丫踹出,將“嘶嘶”叫的蟲子踹飛出去,腳上沾上了一點蟲液給小狐狸厭惡壞了,他捂著鼻子扭頭又蹦又跳,止不住一臉菜色地乾嘔:“嗚哇,好惡心!”
豎著兩隻耳朵,小狐狸氣憤地跳腳,九條尾巴全部炸開,像一朵蓬鬆而美麗的雛菊花。
“嗬嗬。”
房間裡忽然響起男人的笑聲,憤怒的小狐狸一抖,驚疑不定地回頭。
是個身穿道袍的男人,他拄著腮,仿若絲毫聞不到熏天的臭氣,仿若欣賞著什麼滑稽的話劇一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小狐狸,吐出涼薄的話:“哦,怎麼不演了呢,挺有趣的。”
小狐狸的毛毛根根倒立:“你誰?!”
這裡緊挨著老龍的地盤,這人怎麼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裡的?
青年周身都陷在黑暗中,隻有一隻白淨的手露了出來,他咧開嘴,笑聲回蕩:“哈哈,我是誰?我是你哥夫呢。”
哥夫……
哥夫?!?!
小狐狸猛地瞪圓了眼,一臉看智障:“你誰哥夫?你有病啊!”
“是呢。有病,相思病。”青年掏出了被裱起來的畫,癡迷地貼在臉上,他微眯著眼紅了雙頰,一臉陶醉地深深嗅聞,“唔,就是相思,夜夜難入夢,吾心淑可知,難入夢……”
小狐狸:“…………”
小狐狸臉色難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戒備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他感覺的出來,這人很強,充滿了威脅性。
打不贏。
“小崽子,其實我很厭惡長毛的東西,尤其是皮毛蓬鬆的畜生。”青年輕笑,起了身,露出了一張叫小狐狸瞠目結舌的熟悉麵容:“我說過,我是你哥……”
“放屁!你這個混蛋敢侮辱我哥~”這張臉起碼有五六分像哥哥,可讓狐狸膈應的是這人頭上長著兩個獨屬於蟲族的觸角,那觸角在肆無忌憚地抖動。
“你你你……”
“既然看到了,那我就不能放過你了。”青年攤了攤手,眼底扭曲的嫉恨與憎惡藏也藏不住,他獰笑著張開猩紅的嘴:“雖然可惜,但你的皮毛應該會討好他的心呢哈哈哈。”
“嘶嘶嘶嘶!”無數隻蟲子從地下拱出來,一雙雙複眼發光。
“嗚,嗚哇!救命哇!”
老龍!
“不用叫了,誰也不會來。你知道嗎,我看到你有多憤怒!我恨不能扯掉你的尾巴,一條條撕成碎片,然後撲在我的門口當地毯……”
“!”小狐狸驚恐。
變態!
“你,你把老龍怎麼了?”小狐狸忽然想起什麼,臉色驟變。
“哦,我給他準備了份大禮物,那個肮臟的黑鬼,竟妄圖碰觸屬於我的東西,就得去死!”青年笑的一臉扭曲,臉上一條條青筋突突地跳,“哈哈哈,那人馬上就獨屬於我了。”
仔細想想,他等待了好久了呢。
而這些吸引了那人數萬年目光的畜生都應該去死,都不該存在,那人的目光隻能留在他身上。
“所以,為了我們的未來,你貢獻出自己一身皮毛好不好?”
“hetui!”
這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