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腓腓哥哥是神獸乘黃(1 / 2)

小壽神悄然湊近:“寮長,我發現一隻壽蠟奇怪的家夥。”

他回頭偷覷小黃毛,簡單地講述了壽蠟的情況,歪著頭,眼中充斥著戒備與迷糊:“所以,為什麼呢?”

看上去那是一家子唯一一個做個人,難不成是又被人奪舍了?

可也不像呀。

沈兮微微一笑,想到那小老二的神獸特點,輕聲道:“他的壽數沒有問題。”

小壽神止不住回頭又瞄一眼,瞧,又長出一根小壽蠟。

小壽神:“???”

果然是他才疏學淺。

小腓腓看不到壽蠟,聽小壽神說的玄乎,不禁提溜心:“我二哥他是怎麼了嗎?”

“受傷了。”沈兮並未隱瞞,“他在隱忍,是個堅毅的小孩兒。”

小腓腓倒抽一口冷氣。

一家五口,四人麵露不耐,唯一一個真心看望弟弟焦急等待的隻有小老二。

父親勉強維持麵上的從容,眼底的不耐愈發濃鬱,他屢次翻看手表,腳尖沒規律地敲點地麵。

長子擰著眉,丟下叉子,叉子摩擦桌麵劃出一道激烈的聲音,他很不滿,“到底什麼時候來,我馬上就要上鋼琴課了?就為了這麼個玩意,耽擱兩萬的音樂課?”

“就是!爸爸我不想等了,我還要玩遊戲!”

小兒子撇嘴,也鬨騰起來。

父親臉色不佳,深吸了口氣,壓抑地喝止:“今天都等著,待會兒彆在弟弟麵前露出壞模樣。”

兩個表現不虞的小孩兒噤若寒蟬,憤憤地咬了咬牙,消停下來。

沈兮垂眸:“見麼?”

小腓腓握緊了寮長的手,繃著小臉兒點了點頭。他的麵頰褪去血色,有些怯懦,但溫暖的手傳遞給他足夠的勇氣,他可以的,即便是曾經的夢魘,他也可以打敗它。

沈兮“嗯”了一聲,招呼小嗷嗚。

晾了半個小時,小嗷嗚走過去:“誒誒誒就你們,寮長請你們去那邊說話。”

說著,他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扭頭就走。

兩個小子被這般嫌棄一時惱羞成怒:“你給我等下,這什麼態度,好好說不會呀?”

“你說什麼?”小嗷嗚走到無人的拐角忽然回頭,露出了陰惻惻的臉,八條觸手冒了出來,“我今天項鏈好像不太牢固,這裡又沒有人,真想吃個細皮嫩肉的小孩兒。”

他的小觸手飄啊飄,緩緩地抽向小兒子。

小兒子驀然瞪大了眼,他何時遭受過這種恐怖,陡然一個哆嗦,嚇得劇烈顫抖,“哇”地一聲哭了:“爸爸,他,他是怪物,他要吃我,嗚哇救命啊啊啊!”

那父親剛轉過拐角,自然沒看到這一幕,隻看到自家孩子撒潑打滾,而對麵是一臉茫然無辜的小孩兒:“你們這是碰瓷專業戶呀?誰要吃你了,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翻了個白眼,小嗷嗚蹦蹦躂躂地跑遠了。

“就在那邊。”

父親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簡直丟臉極了,他臉色鐵青,一腳踹出去:“給我滾起來!”

小孩兒本來就嚇著了,被猝不及防踢到心口,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背過氣去。他的臉漲得通紅,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然後徹底不乾了,“嗚哇嗚哇”哭的沒完沒了。

他的哭聲尖銳刺耳,引來顧客的注意,他們忍不住蹙起眉頭。

丟人現眼!

父親的臉色猶如紅綠燈,他越罵小孩兒哭的越響亮,最終沒辦法,訓斥了幾句,讓長子帶著小兒子回車裡去,臉色陰沉沉地道:“等回家再削你!”

母親趕忙順毛:“好了好了,我們不是來見小老三的嗎?彆打孩子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哼!”父親冷哼一聲,猶不解氣,一巴掌拍了小老二一下:“你給我爭點氣。”

被狠狠一拍,小老二劇烈一抽,險些疼暈。

他後背有傷,傷口裂開了。

太疼了。

父親見兒子被拍一下就呲牙咧嘴,還當他故意裝洋相,剛拱出的火全都澆頭丟給小老二,揚起手掌就要扇:“怎麼?你也要給我使臉色?我他媽打你了嗎?”

“你在乾嘛?”

小腓腓主動跑過來,心肝發顫地抱住了二哥,“你再打他,他就要死了。”

忽然冒出個精雕細琢的小娃娃,一對兒夫妻有些許怔忪。

這……

這是他們家那最平凡的恥辱?

怎麼長成這樣了?

父親的心肝一顫,要他早知道這小崽子長開後如此漂亮精致,留在家裡當個花瓶,以後給家族聯姻也好,但那時候他見著這黑曆史就煩透了,直接丟給了第一寮。

女人一怔,眼眼圈立刻就紅了,捂著臉低低嗚咽:“你是我們的三兒啊!孩子媽媽好想你……”

小腓腓抱著二哥咬著下唇看媽媽,然後露出了個笑臉兒:“是嘛。”

他的話說不上奇怪,但冷淡的可怕。

“三兒你不認識媽媽了嗎?媽媽知道你心裡有氣。”女人想摸摸孩子的頭,忽然看到他脖間的項圈,動作一頓,嫌棄地轉了個方向落在二哥的頭上:“這次我們來看你了,你開心嗎?”

“哦。”

神識清晰看到女人厭惡的表情,小腓腓的心臟有一點點不舒服,但竟出奇的不覺得太傷心意外,仿佛終於掙脫了某種束縛,從牢籠中逃離,他笑了笑拉起二哥的手:“二哥,我帶你去見寮長。”

“快去,快去。你們小哥倆最有話題了。”女人遞給二子一個眼神催促道。

小腓腓一頓,神識細細描摹她的神情,仿若要刻進腦海裡。不出所料,他絲毫沒有發現關愛,隻有無數的算計和嫌棄。他真是多虧了眼睛瞎,可以用心去觀察。

原來她從未在意過他啊。

抓住他的手有些僵硬,小腓腓忽然一頓,想到什麼。他麵上不顯,心裡卻開始著急了,他連忙扶著麵色慘白,額間不住冒冷汗的二哥。二哥好像站不穩了,不不不,二哥要堅持住!

“寮長,我帶哥哥去找院長啦?”小腓腓脆生生地嚷道。

至於這裡,就交給寮長吧。

他相信寮長噠。

女人看著曾經孺慕依賴他的三兒如陌生人一般待她,沒有叫她一聲“媽媽”,沒哭唧唧地求她領走他,和預想的完全不同,心裡就有那麼一點不舒服,好像有什麼本可以掌控的東西被她丟了。

不過,似乎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既然是個怪物,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不還是要被當成恥辱嗎。

心理忽然平衡了,女人便攬著丈夫的手臂,微笑著走到了沈兮的休息區:“沈寮長?”

休息區是由青龍設計,眾位小崽崽一起裝扮的。地點仍是整個店麵最佳位置,可周圍被翠綠的竹子隔絕,像是福地洞天般的一片小天地。彆看不足二十平,卻彆有意境。

左邊是一蓬蓬嬌豔欲滴的盛放花卉,一條小溪沿著石峰流淌,彙聚成小瀑布落下,砸進一小片澄澈的水池,發出叮咚脆響。泛著漣漪的小水池裡,幾尾漂亮的小魚悠閒地搖曳。

這幾條小魚還是嗷嗚和崽崽們細細挑選的。

小天地的中央是精心雕琢的茶幾小案,幾個蒲團隨意擺放在小榻上,小案上是一盤精致糕點。

沈兮正在品茶,漆黑的眸抬了起來。

“呃,您是沈寮長嗎?”

中年夫婦看到莞爾的黑發青年有一瞬間的驚愕。在他們的大腦裡勾勒了一個蒼老的男人。卻沒想到沈寮長這般年輕矜貴,姿態優雅,仿若超脫紅塵,不染一絲喧囂。

“我是。”沈寮長隨意打量,已有所猜測。

另一側。

二哥僵硬地跟在腓腓身邊,咬著下唇含著哭腔:“弟弟。”

“二哥,你先彆說話,跟我來!”小腓腓領著二哥往裡走,一直走到了空間門口。

二哥一怔乖巧應諾,但見弟弟要開門嚇得一個哆嗦,顧不上重傷,連忙上前阻止:“弟弟你要做什麼呀?彆碰這個,會被你那個寮長打的吧。我們在角落說說話吧,我很想你,你過的好嗎?”

二哥觀察弟弟,長大後的弟弟唇紅齒白,他打心眼裡高興:“弟弟你真漂亮!”

“二哥,我過的很好,寮長特彆好,才不會打我呢,細節的話待會兒跟你詳說。”腓腓焦急地打開了門,拉著二哥鑽了進去,眼前一片白光後,他們出現在了第四寮的土地上。

第四寮風景優美,自然風光獨特。

二哥惶惑地睜眼,目瞪口呆地張了張嘴:“我,我,我在哪兒?這裡難道是……”

“對,這就是第四寮,是我家。”小腓腓笑了笑,“二哥,歡迎你!”

小孩兒的笑容真誠而燦爛,二哥一時看呆了。

弟弟是真的很高興吧。

那他放心了。

跟著露出個輕快的笑,想到身體,二哥多少有點酸,這許是他最後一次看望弟弟了。

“二哥稍等一下。”小腓腓釋放神識尋找院長先生,眼睛一亮:“啊找到了!我這就帶你去。”

“什麼?”二哥不明所以,感覺弟弟變了太多了。

弟弟很活潑。

他都有些跟不上思路。

三分鐘後,他們出現在一座由竹子搭建的小亭子旁,小腓腓拘謹地輕咳一聲:“院長先生,我,我是來求您給哥哥治病的,寮長說哥哥他受了很重的傷,求您救救他。”

二哥有些懵:“弟弟?”

再抬頭,他倏地瞪圓了眼,僵硬地倒抽一口氣:“謔,您您,您是……”

這是赫赫有名的沈院長!那位醫學界泰山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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