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被他逗樂：“我想，想要小侄子隻能在夢裡了，如果你能讓我見一見你哥哥話，也許會更準確。”
“啥？！”小紅毛瞬間炸毛，“你什麼意思啊？你是說我哥不行？！”
“不是，你哥哥伴侶生不了。”
小紅毛：“…………”
小紅毛：“！！！”
腦子嗡嗡作響，小紅毛原地爆炸：“等一下，你說我已經有嫂子了！我嫂子還不是女性，或者和哥哥有生殖隔離嗎？！”他原地轉了兩圈兒，指著沈兮，“你彆動，我現在就給我大哥打通訊確認！”
沈兮挪開他手指，笑道：“如果我說是真呢？”
“嗬，那我承認你比我厲害，我以後都聽你！如果是假，我就宣揚出去，告訴全世界你是個騙子！”小紅毛呲牙咧嘴，掏出了通訊快速撥通通訊。
嘟嘟嘟。
“小黎，唔，等……怎麼了？”那聲音有些沙啞，還有些不穩。
小紅毛氣勢洶洶地道：“大哥，你是不是有老婆了？你是不是身體不行，還是你老婆不行？我嫂子是什麼種族？”
沈兮一怔，笑了出來。
小紅毛雖凶巴巴地嚷嚷，其實內心已經相信了，否則詢問不應該是這樣。
“咳咳咳什麼？！先彆，唔，小黎你，你怎麼知道……”
小紅毛氣勢被戳破，忽然察覺了另一邊不妥，他哥哥怎麼氣喘籲籲呢？他疑心重，擰著眉道：“大哥？你在乾嘛？你那邊是不是還有彆人？！”
“我，呃。”通訊那頭大哥聲音緊繃，似乎很緊張，小紅毛不禁心中一緊。
忽然通訊另一邊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男低音。
“小黎你好，我是你哥夫。”
“喂，你在小黎麵前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你不是一直在考慮要告訴他嗎？看樣子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他得知了我們情況，我難道不值得你和家人介紹，我給你丟人了嗎？還是想要欺騙小黎呢？”
“我沒有，你把手給我拿出來！啊喂！”
“小黎，等你那邊情況結束，我們正式見麵，我和你哥哥去接你。現在話先失陪了。”
嘟——嘟——嘟——
小紅毛一句都來不及說，麵對著掛斷通訊傻了眼。好半晌他猛地跳起來：“啊，啊！我大哥！我大哥被熊瞎子叼走了！！！該死，我早該想到！難怪呢！！”
“等一下，那熊瞎子想要對我大哥做什麼？！啊啊啊！”
小紅毛兀自發瘋憤怒了一陣，打過去發現一直沒人接，隻能一臉扭曲地揪著頭發，“混賬！那畜生肯定正在放肆！我如花似玉大哥！”
沈兮：“…………”
沈兮“噗”地笑出來，“所以，認輸了嗎。”
小紅毛仰起頭，最終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笑：“算你贏了！我輸了！你厲害了！”
真相大白，小紅毛緩了會兒神，抹了把臉，瞥了眼沈兮，又瞥了一眼，輕咳一聲道：“你確名不虛傳，你比我厲害，如果是你話，我願意聽一聽。”
靠近了，小紅毛愈發覺得和沈兮好好相處，他機緣就越閃亮，百利無一害。
最重要是，這人相信他，他瞧著順眼。
“嗯。”
“你想法不錯，想要救更多人也證明你心思純善，但你辦法太過粗糙，也讓許多人無法理解與接收，以後跟著她學一學吧。”沈兮指了指莉莉絲，笑道，“就連被人利用都不知道。”
小紅毛：“……？？？”
啥時候被人利用了？
沈兮揮了揮手：“你能力不錯，多多練習，我相信你能從預備役中脫穎而出。”
小紅毛還未覺醒，力量也並非頂尖，但他天賦不錯，值得期待。
小紅毛被誇了，哼唧了一下，“你等著！”
明明心中高興要命，可說出來話卻很不討喜，像極了要跟人乾架，不過他當二少爺當習慣了，還有家族保駕護航，不是麵對無法匹敵存在，倒也不算什麼。
沈兮“嗯”了一聲，“你回去吧。”
“那他呢？”
小紅毛不太放心，他很怕沈兮被蠱惑一時心軟，這個人就像是臭水溝裡蟲子，不知何時就冒個泡咬人，咬人一口也就罷了，關鍵他身上有細菌與病毒，傳染給人就不好了。
“無需擔心。”沈兮擺擺手，示意莉莉絲帶他先離開。
莉莉絲會意。
等莉莉絲和小紅毛離開，涼亭隻剩下三個，一直藏在暗處凝聚身形，陰風陣陣，黑氣旋轉，最終一個虛無縹緲又凝實人顯露了出來。
老頭何時見過這等陣仗，瞬間被那超乎尋常畫麵嚇著了：“這，這是……”
渾身動彈不得，老頭嘴巴卻能說話，他死死盯著鱷魚，臉嚇得慘白。
鱷魚先生衝他咧嘴一笑，愈發顯得陰森可怖。
“啊！”
沈兮：“…………”
這個職位倒確很適合鱷魚了，光是氣勢就足夠震懾一眾惡鬼，更不用說他堪稱恐怖笑容。
鱷魚先生飄到老頭麵前，靜靜看了他幾秒，翻開了厚簿，“沙拉。大源河族猴，星際曆10032年出生，受養父母照料，十五殺養父母之子取而代之，十八殺養父母，二十殺合作夥伴，三十五……”
“享年六十八三個月四天。”鱷魚先生合上厚簿，目光沉沉地看他。
隨著鱷魚先生每一句話，老頭臉就蒼白一點，當聽到最後一句時，瞳孔劇烈一縮，“你什麼意思？不可能！我還活好好！你是在詛咒我！”
他現在已經活了六十八四個月了！
如果按照這隻鱷魚說法，他應該在二十多天之前就死亡，那個時候……
老頭瞳孔劇烈地震，他說不出來話了，那個時候，他將自己唯一朋友殺了，搶奪了屬於他機緣，然後他繼續活了下來，得到第四寮邀請消息，想到無數寶藏，就趕忙過來。
老頭萬萬想不到，因為他貪婪讓自己落入了這般境地。
若是他在搶走力量後悶頭發大財話……
後悔，就後悔！
然而，這隻是驚嚇開始，鱷魚先生在空中一扯，一個虛浮身影在空中漸漸顯形，那是老頭無論如何都忘不掉人，是他搶奪機緣，代他去死存在。
原本，他是他唯一好友。
但是在巨大機緣下，老頭內心最後一點淨土也被他掀翻，棄之敝履。
那人靈魂恢複成了年輕時樣貌，俊美非常，甚至比沈家子也不差什麼了，他一頭深棕色頭發微微翹著，耳垂上掛著個小小耳釘，是個讓人一看就會喜歡開朗小夥子。
但現在，小夥子身形透明，麵色慘白，向來對老頭展露笑容變成了揮之不散冰冷。
老頭心神大震：“冉曦！冉曦你，你……”
渾身一個哆嗦，老頭後知後覺地恐懼起來，頭皮發麻，頭發根根倒立，他顫顫巍巍地搖頭，臉上滿是祈求和悲傷：“你，你，我，我對不起你，冉曦，我一時犯了錯，我對不起你。”
被喚作冉曦鬼幽幽冷笑，他不相信了。
“我知道錯了，冉曦，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我知道自己卑鄙，可是我也沒辦法，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不想離開你，所以我一時腦袋熱就……”
冉曦定定看他，半晌，釋然地搖了搖頭：“我不恨你了。”
“真！！”
“是。”冉曦眸光陰冷，“沒有必要，也不值得。曾經我父母勸我，勸我離你遠一點。這麼多年過來，我願意相信你，我以為你值得。是我太自大，以為會改變你……”
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有什麼好恨，而且這人早說了，隻當他是朋友。
本就白眼狼一個，他付出真心是他傻。
所以他付出了生命代價，也看清了這個人，他一腔愛意都煙消雲散，似乎變成鬼之後，不被奇怪情緒乾擾，他反而能更清晰地看出兩人之間關係有多脆弱，是他一廂情願。
“不，我知道錯了。”老頭有些惶恐，他不怕冉曦恨他，他怕他不在乎。
直到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
沈兮打量冉曦，因為曾被神格蘊養過，靈魂也帶著一點神性，雖然如今是一隻靈魂，卻依舊不是普通靈魂，他看了眼老頭，若有所思地搓了搓下巴。
冉曦已經徹底決裂，絲毫不為所動。
沈兮笑意加深，手指緩緩落在老頭額頭：“既然是搶奪東西，便要還回去，那麼……”
冉曦全身緊繃，扭過了頭，握緊了拳頭，不想聽那人哀鳴。
“不，這是我，你不能拿，是我憑本事啊啊啊……”
原本還有一點不忍，聽到老頭話，冉曦最後一絲感情煙消雲散，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影響他了。也是，他如今隻是一個隨時可能消散東西，影響也無所謂。
沈兮剝奪了不屬於老頭神格，被神格蘊養身體幾乎在瞬間便失去了生機。
一道身影從老頭身上飄出來。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環顧四周，低頭看看自己半透明手，又看看斷絕生機屍體，呆滯了兩秒明白後，頓時雙眼泛紅：“我，我死了？！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