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求而不得人在自己麵前哀求,冉曦毫無得意之感,隻覺得造化弄人。
若是擱在二十天之前,他該多高興,現在倒像是見到美好食物,忽然發現自己手裡沾了shi,就很掃興,甚至覺得膈應,說起來,他自己都稀裡糊塗,也搞不明白自己當初怎麼就稀裡糊塗地愛了。
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就,他甚至找不出這個人一點令他欣賞優點了。
無論是從外觀,長相,還是家世上看……
都沒什麼值得愛。
想到了,他便疑惑地看向了於他而言高深莫測沈兮,“沈先生,我有一個疑惑,愛情真是盲目嗎?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他呢?”
盲目到讓他覺得曾經自己眼瞎耳聾,完全是一葉障目。
哪怕死亡,他都沒懷疑過自己感情虛假,可直到剛剛他有種莫名情緒,似乎不應如此。
沈兮挑眉:“嗯。你知道他如何欺騙養父母,頂替養父母親子身份嗎?”
冉曦有些愣,指尖泛起一層層寒冷。
“為什麼?”
“他精神力天生比普通人要強一些,能夠無時無刻給人下暗示,時間久了便是真。”這就是謊話說了一萬遍它就是真實一個道理,而且老頭外表欺騙性大,鮮少有人會防備他。
彆看他現在老了,皺巴巴一個小矮子,年輕時候,模樣雖比不上冉曦,卻也是當地一等一好相貌了,追求者自然不少,隻不過冉曦是其中最耀眼那一隻而已。
冉曦一呆,瞳仁閃爍:“我被暗示了?”
也就是催眠?
“差不多,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催眠了你,讓你以為你愛上他。”至於之後,則是冉曦完全相信“他愛他”這個理念,並開始在無可奈何與難過時自我催眠。
任何人都叫不醒一個裝睡人。
冉曦徹底僵住,所以他一輩子所謂喜歡前期是彆人暗示,後期是自我催眠。
就,有點滑稽,也充滿了邏輯講不通bug,但機緣巧合,他就是那麼傻fufu地愛了,自以為是地付出,為男人保駕護航了一輩子,最後被掀翻友誼小船,扔進了臭水溝裡。
冉曦捂著額頭,笑聲有些苦澀:“原來都是假呀。”
也難怪人家不想和他在一起。
比起他無奈攤手,綠皮老人就愕然極了,他不敢置信地倒退了一步,“不,不喜歡我?不可能,我沒有催眠,我沒有,你是真喜歡我吧。冉曦,我……”
“唉。”
冉曦擺手,也發現自己一些行為壓根不像是愛情,畢竟沒有一個男人對心上人不存在欲念,更何況眼睜睜看著喜歡人娶妻生子,不多多爭取一下。
尤其是他性子決定了他絕不可能旁觀,若是真愛,哪怕不擇手段他都會將人綁在身邊。
也許他心裡真未曾喜歡過這個人。
這可真是……
他捂著額頭,愈發覺得自己那渾渾噩噩一輩子像是個笑話,“我是真傻。”
老頭仿若遭受了重大打擊,本就綠色臉鐵青一片:“冉曦,我知道錯了,我會愛你,你彆這樣,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那樣了,我保證以後最愛你,你不喜歡我喝酒我也……”
冉曦在感歎過後,再睜眼,是純然一片清湛。
聽到老頭話,冉曦陡然就笑了:“真相大白了,你感情在過去也許是我想珍藏,現在與我而言,無異於這手裡爛果子,想要馬上丟掉,不沾染一點**。”
“!”老頭臉一白。
老頭被打擊搖搖欲墜,他一直以為冉曦是真愛他,雖然在殺人時他也糾結和痛苦過。
不給老頭更多戲份,鱷魚先生不想讓一個“前任”為難未來上司,靈魂簿打開,一道灰黑色鎖鏈從某一頁陡然冒出,嗖地一下纏繞在老頭脖子。
老頭驚駭:“啊……”
眨眼功夫,甚至不給老頭反應時間,他就被鎖鏈扯進了靈魂簿封印了起來。
冉曦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看向他手裡靈魂簿。
鱷魚先生微微一笑很驚悚,一口牙齒直接咧到後脖頸:“這是我神器,我們還沒有冥界,也沒有冥神,地獄更是沒辦,隻能先將他關押在靈魂簿裡,等待冥神出現。”
說實話,鱷魚先生由衷希望冥神出現,畢竟他們現在就像是掛靠在彆人大集團小公司。
太不正規了。
冉曦定定看了幾秒,也笑了一下:“也好。”
沈兮挑眉:“準備好了嗎?”
冉曦:“…………”
不接受還能怎麼辦?他笑了笑,點頭:“嗯,已經準備好了,之前耽擱你時間了。”
沈兮不甚在意,在空中隨意一抓,抓出炫黑珠子,隨意地拋向了冉曦。
“給。”
冉曦瞬間會意,愕然地接住珠子,珠子剛接觸到他手便鑽入了他身體,不給冉曦任何反應機會,快速和他融為一體,似乎生怕晚了得不到這麼好一個主人似。
冉曦:“…………”
不是錯覺。
一股陰寒之力在體內遊走,若他還是人必定會被凍僵,可現在他隻覺得四肢百骸舒服極了。像是乾涸河床終於被河水灌溉,心田終於被潤澤,渾身經脈都飽脹極了。
他眯了眯眼,舒服地吐出一口陰氣。
下一秒,他展開一隻手,手裡多出了一個三叉戟,冉曦:“…………”
冉曦:“?”
這種東西,他記得是海神才應該有東西吧。
沈兮上下打量了一下,笑著稱讚:“不錯,是個不錯伴生神器。”就像是小愛神弓,月老紅繩,冉曦三叉戟也類似這類神器,是輔助神明完成工作重要工具。
沈兮玩笑:“如果不喜歡,就拿著三個叉子當打狗棒也可以。”
冉曦:“…………”
不必了,打擾告辭!這叉子是開刃,不管被打狗疼不疼,他握住叉子手肯定是疼。
“沒什麼事情,你們也可以去廣場學一學如何修心。神,更應修心。”
鱷魚先生毫不猶豫地點頭。
將兩人打發了,沈兮才端起茶,在徐徐微風中細細品茶,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笑,新世界已經逐漸步入正規,他幫手也越來越多,即將失衡天地也會平穩。
眯著眼,沈兮仰望天空,悠遠眼神仿佛是在觀察什麼,漆黑眸先是一愣,然後被喜色蔓延,他闔眸感受了片刻,徹底繃不住麵皮笑了。
倒也不愧是他欣賞小子,不過短短時間內,就搞定了兩個妄圖陰謀獲得機緣人。
說起這事兒,影神滿心都是mmp,他和臭老虎飄好好,正向西北趕去呢,中途就遇見了兩撥普通飛船被搶劫事情,而他們也被不長眼給惦記上了。
彆看黑老虎已經轉了陣營,自此做起了正當人行當,可在這一片也是響當當人物。
可他為了重新做人,將戰艦都給刷了新漆,做了改裝,自然讓一群腦子有坑還自以為是星盜給盯上了,要知道他們這飛船戰艦絕對是搶手貨。
以為是個好差事,兩個星盜團都被棄暗投明黑老虎團隊給一網打儘,不但收繳了他們飛船,將星盜關押起來,更是解救了一群差點被當成母豬給洗刷吃掉人質。
這其中有兩個人質正是要前往第四寮預備役。
大概自從獲得裁決神格,有關神明不平之事自動向影神傾斜,按說一整個星際隻有幾十人預備役隊伍,他隨便黑吃黑,就能遇見倆,概率著實太高了。
兩個預備役並沒當成豬玀吃掉,反倒是被殺人不長眼星盜頭子關起來折磨,妄圖從他們身上獲得奇遇。
至於老天降下旨意,他們之前做,況且對方主動貢獻,他們也算不得竊取對不。
影神笑容恣肆,拎著星盜頭子衣領:“你倒是還挺聰明,知道找漏洞,你這麼機靈你怎麼不上天呢?”
一拳打出去,影神“哢嚓哢嚓”捏著手骨,笑愈發陰森而冷冽,他一腳踩在星盜頭子腦袋上,森冷匕首打在他臉上:“你知不知道就你這點屁事兒,我又要加班!”
他本來就夠忙了,這竟然還有人想給他增加工作量。
太可恥了!
星盜頭子捂著眼眶,吭聲都不敢,他已經知道眼前兩人身份,被殺人魔頭動作嚇破了膽子,此刻都快嚇瘋了,哆哆嗦嗦地討饒:“不,我不敢了,我再也不犯了。我自首!”
雖然自首最大可能也是執行死刑,也有一半幾率一生流放,但總好過在殺人魔鬼手裡生不如死。
不,那太嚇人了。
殺人魔頭啊!那是那個零,那個星際最可怕魔頭!!
聽說死在他手裡人不計其數,此人心理變態,但凡他殺人無不是死相淒慘,屍體不全,死前遭受過撕心裂肺煎熬,那是非人折磨。
後悔,就後悔。
刷——
“啊!”
影神笑眯眯地捏著他衣領拎起來,舔著乾燥唇,嗬嗬笑道:“你不是之前還說要抓我做點什麼嗎?老子先幫你舒坦一下如何?看,和你小兄弟麵對麵打個招呼吧。”
“嘖,你小兄弟似乎有點發育不良。真臟啊……”
“啊!!!”
雖然這裡情況並沒有直播,但兩個預備役就待在隔壁,聽見這裡高低起伏哀鳴,驚恐地抱住了自己,“我們真是好人,嗚嗚嗚,我們都是要前往第四寮報道。嗚嗚……”
黑老虎:“…………”
那叫聲著實太過淒厲,嚇得預備役小崽子四肢發軟,險些魂飛魄散。他家小瘋狗正在興頭上,似乎已經控製不住了,黑老虎頭疼,前往隔壁阻攔兩下。
影神靠著自己強大雙神格,輕鬆躲避了黑老虎阻攔,得意洋洋地削掉了星盜頭子頭皮,讓嚇尿星盜頭子看上去像極了地中海,就,平白無故老了二十來歲。
本就長得不好看,現在更是醜彆具一格。
黑老虎攔了兩次:“嘖。小狗子,彆鬨。”
“我在替天行道呢!”
搓了搓額頭,黑老虎看到再次從他手心裡逃開小瘋狗,想了想,決定告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