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這個東西你還記得嗎?”蟲皇笑嗬嗬,咧開嘴扯出一道道褶皺,他目光染著噬人猩紅,口中不自覺地發出“嘶嘶”聲音:“嗬嗬嗬。”
他死死捏著青年下頜,隨後揪住他頭發,青年被迫抬頭,一雙眸迸射濃鬱仇恨。
“很有趣對不對?”蟲皇哈哈笑,“你看他……”
沈兮眸光一冷。
諦聽作為局外人,莫名被卷入了奇怪戰爭中,此刻,他恨不能堵住自己聽音耳朵,那紛繁雜亂心聲著實讓人難受極了,尤其是蟲皇亂七八糟,一路朝著鎖文方向奔跑思緒。
不想知道,被迫知道。
諦聽:“…………”
“你不說話嗎?”蟲皇舔了舔嘴巴,眼底滿是愉悅,“堂堂一位天生神祇,落成這般境地。”
青年眼淬了毒,他死死咬著自己唇,哪怕渾身劇烈抽痛,依舊一言不發。
“是威脅嗎?”沈兮垂眸,聲音清冽。
“哪能啊!沈先生,我這是為了與你友好地交流,這東西是我送你禮物,他背叛了你我抓住他,還記得你在主星遭受嗎?都是他做呢。”
蟲皇扭曲著一張臉,“沈先生,你喜歡這份禮物嗎?你跟我走,我就不殺他呢。”
沈堔之踏前一步,目光凶戾,仿若出鞘劍,周身縈繞著騰騰殺氣:“嗬,用這麼一個當人質,是覺得我們笨,還是你自己蠢,不過是個背叛者,沒有殺他都算我有良心,還想我們救他?”
沈堔之眸色忽然一沉,獨屬於燭龍磅礴氣勢驟然噴湧而出:“惦記兮哥,螻蟻!”
沈堔之威壓即便是同為神獸諦聽也承受不住。
諦聽全身一個哆嗦。
蟲皇並非是上古神獸血脈,不過是機緣巧合獲得了一份傳承,麵對宛若創世神般恐怖威壓,他猝不及防被壓製一個趔趄,“哇”地吐出一口血,“你……”
“你敢與我正大光明地打一場嗎?”
沈堔之眸光深沉,視線掠過依舊在減少蟲族,天已經渲染了一層紅,若是如此下去,大陣即將被開啟。
“沈堔之!!好,既然你覺得背叛者沒用,那我就吃了他……”蟲皇暴戾地怒吼。
又不小心聽到了什麼諦聽:“…………”
“嗬。”
仇恨青年一直隱忍,他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沈兮,滿是絕望雙眼裡多了一點渴望。他在異想天開,幻想這個人還像是曾經一般,然而看到卻是眉頭緊鎖沈兮。
眼底最後一點光亮消散,青年扯著嘴角自嘲地笑了。
是了,他有什麼資格!
隻有他,所有神獸,隻有他,沒有辦法靠近沈兮,為什麼偏偏是他,為什麼!
不再奢望,他忽然明白了什麼,青年抬起了頭,與蟲皇對視,那雙眼底除了仇恨,還有一點解脫和決絕,這一眼讓蟲皇忽然一凜,感覺到有什麼超出了他掌控。
“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
一巴掌打過去,青年沉默地受了,嘴角卻勾了起來,“虛張聲勢,你又能做什麼?我一直在想,我為什麼如此不幸,忍耐和威脅接踵而至,我現在想明白了,是我錯,一開始就錯了。”
他不該畏首畏尾,想來他兄弟也不希望他活不人不鬼。
與其讓他們兄弟遭人唾棄,還不如……
蟲皇複眼劇烈地震。
“你不怕我殺了你兄弟?”
“哈哈,我還需要怕什麼呢?反正我一無所有。隻要殺了你,你又能威脅誰?”青年嘴上如此說,陡然渾身爆發出強烈神獸威壓,他仰天長嘯一聲,掙開身上鎖鏈,化作一頭玄龜。
玄龜極大,他一雙獸瞳不再明亮,卻深沉似海:“吼——”
蟲皇單兵力量並不強,他這些年抓住了玄龜軟肋,當玄龜準備和他魚死網破時候,蟲皇也會很頭疼,然而,玄龜暴走並沒讓蟲皇太過驚訝。
“哈哈哈!你終於要暴走了嗎?那麼,你是否知道,有一種蟲族叫蠱蟲呢?”
玄龜凶惡地張開嘴,衝向蟲皇:同歸於儘吧!
蟲皇:“停下。”
“吼——吼——”玄龜衝擊不可為不恐怖,然而蟲皇輕飄飄兩個字,頓時打破了玄龜帶來恐怖氣壓,玄龜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爪子停在半空中,不論他如何憤怒也動彈不得。
“吼——”
“去,殺了沈堔之,隻要殺了他,我就放你和你兄弟走。”蟲皇獰笑,展開一隻手,手裡是一條不到巴掌大小黑蛇,他捏著黑蛇七寸:“你看,眼熟嗎?”
玄龜掙紮動作一僵,眼底幾乎冒火:“蟲!皇!你!該!死!”
最終,兄弟命與蠱蟲徹底壓製了他神性,眼中含淚,凶戾眸布滿了血腥:“吼吼吼……”
轟——
轟轟轟——
一直暗中觀察沈堔之抬眸,與玄龜滿是淚水眼對視,嗤笑了一聲,他轉頭和兮哥對視一眼:“兮哥,交給我吧,注意北部。”
他們一行人想要滅掉蟲族並不難,困難在殺死他們後不引爆陣法,沈堔之方才一直沒動手也是投鼠忌器,擔心滅世陣,方才他釋放神識終於找到了幾處陣眼。
真正陣眼隻有一個,餘下都是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