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人甲。”顧懷薇毫不猶豫編了個假名字給他。
秘書小姐一直在旁邊做談話筆記,她在聽見顧懷薇的名字後,寫字的手頓了一下。
馮教授滿是懷疑:“嗯?這不像是女孩子的名字。”
“誰說不像?”顧懷薇把頭發往後一甩,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謊,“你既然不信,為什麼要問我呢?還是說,你對我的名字不滿意?沒關係的,隻要你給我安一個浴室,你給我改名我都沒有意見。”
馮教授說一句,顧懷薇回十句。
看似每句話都在配合,但事實上話語裡夾雜著火藥味兒。
馮教授眉毛越皺越緊。
可能他也想不到,相似麵容的人,性格差異竟然如此之大。
毫無疑問,顧長歌是溫柔的,說話做事,總留三分餘地。
而和姐姐接觸的人,帶著同樣的期望接觸顧懷薇,總會有點失望,因為她和姐姐真的不是一類人。
“你覺得什麼樣的名字好聽呀?鶯歌?燕舞?還是加上風花雪月?”顧懷薇饒有興致地讓馮教授給她取名字,她說的越多,馮教授臉色越難看。
“安靜點,你的話太多了。”馮教授望著顧懷薇,聲音冷硬,“看見你的臉,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那位故人,不是話癆。”
顧懷薇戴著厚重的眼鏡,劉海留那麼長,整張臉就能看見一個尖尖的下巴,她不知道馮教授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想,可能是姐姐太有魅力了,讓這些人一看見她的輪廓,就能想到姐姐。
“你們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馮教授頓了頓,語氣中帶著懷念,聲音也不自覺柔軟了幾分,“錢多多把你的照片給我的時候,我以為,是顧長歌回來了。”
顧懷薇需要拋點誘餌吊住他。
“嗯,顧長歌是我的姐姐。”
聽到顧懷薇直白的答案,馮教授金絲眼鏡框下的雙眸泛著精光,他像是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寶貝,聲音提高了幾分:“你們果然有血緣關係!”
“是啊,嫡親的姐妹關係呢。”
餌鹹鉤直,快來咬。
馮教授往前走了幾步,在秘書小姐的提醒下,又退回安全區,壓抑內心,儘可能平靜地問道:“顧長歌去了哪裡?她現在還好嗎?”
“姐姐不在這個世界,她在另一個地方過得很好,你們不用擔心她。”顧懷薇故作神秘,歎息一聲,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至於姐姐去了哪裡,我沒有辦法和你解釋,因為就算我說了,你也聽不懂。”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對方摸不透。
“我聽得懂。”馮教授扶了扶金絲眼鏡。
“什麼?”
什麼聽得懂?顧懷薇剛才隻是在胡扯而已。
馮教授表情陰沉,眼底和鼻翼兩側罩上一層陰影,他盯著顧懷薇,眼神愈發熱切。
“你們兩個先下去吧。”
馮教授像是在心裡做下了什麼決定,他揮了揮手,讓錢多多和秘書小姐先退下。
“是。”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馮教授推開玻璃實驗室的大門。
皮靴踩在大理石地麵上,一步步逼近,清晰有力,像是踩在了顧懷薇的心頭。
這家夥進來做什麼?
顧懷薇警惕地摸向翡翠手鐲。
“彆緊張。”馮教授湊近顧懷薇身側,呼吸咫尺可聞,他在她耳邊,聲音輕的仿佛一陣風吹過,“我聽得懂,因為我也做過位麵經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