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過多讓他兩眼發黑。
顧懷薇立刻從翡翠手鐲裡拿出繃帶、抑製劑和消炎藥。
“把他救回來,彆死了。”她把那些東西扔給白咩咩。
白咩咩先用紙巾幫張文武擦汗。
她剛才的切割手法,已經儘最大的程度保證傷口的平整,在切下來的瞬間,將血管處縫合,避免失血過多而亡。
“不哭不哭,咩咩給你縫回去。”
張文武哪裡還能哭得出來,他快要噶了。
白咩咩拆線,縫紉……又從屠夫變成了玩具修理師。
她來自樂園,人類的皮囊下,是野獸的心。
張文武已經因為劇痛暈死過去。
顧懷薇手中拿著畫筆,點綴最後的色彩。
她的作品不拘泥於寫實,而注重於寫意。
至於這個意境,就需要觀賞的人自行領悟了。
韓竹笙已經將書架修複好,他整理完散落在地上的書後,顧懷薇的畫作也即將完成。
他走了過來,準備欣賞顧懷薇的作品,在看見她畫作的一瞬間,陷入了沉默。
“這就是你的作品?”
“對呀。”顧懷薇拍了拍手,非常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大作。
見韓竹笙沉默,她率先擰著眉毛警告,“醜話說在前麵啊,你可以批評我的人格,但是不可以批評我的藝術作品。”
韓竹笙看著白紙上的一大坨,試圖將畫上的內容與作畫的對象聯係在一起。
他抬手,指著其中一片抽象區域問道:“這個線條不規整的圓圈,是圖書館的吸頂燈嗎?這些黑色的點,是燈裡的陰影嗎?”
“不是啦,這個圓圈是你帥氣的腦袋呀。”顧懷薇指著旁邊糾結在一團的線條,“這裡是頭發,這兩顆黑黑的點是你的眼睛……”
顧懷薇開始詳細地闡述自己的畫作。
白咩咩縫合好之後,把暈倒的張文武丟棄在一邊,毛茸茸的小腦袋從顧懷薇的胳膊肘下麵鑽了進來,像一隻探頭探腦的搖粒絨。
“我還以為這裡是肚子,黑黑的點點是兩個小捏捏呢。”白咩咩的眼裡滿是好奇。
顧懷薇聞言,立刻瞪大眼睛,不滿地說道:“肚子哪有那麼小?”
白咩咩甜甜地笑著:“可臉也沒有那麼圓呀。”
韓竹笙已經很久沒有照鏡子了。
他甚至有點懷疑,伴隨著副本的輪回和汙染的加深,他是否真的已經扭曲成了畫作裡的這幅模樣。
“今天午夜,帶著你的這部作品來找我,我們一起,你把這份禮物送給我的母親。”
顧懷薇答應後,韓竹笙以及圖書館的工作人員離開了二樓讀報區。
他們撤離的時候,連帶著那冰冷壓抑的氣息,也一並消失,讀報區門口紅色閃爍的燈光變為綠色。
顧懷薇把張文武扶了起來,她從翡翠手鐲裡拿出輪椅,把這個大塊頭抬了上去,順便幫他把失去的左手處塗上消炎藥,纏上繃帶。
他的另外一隻手與雙腳是剛剛才縫合的,骨骼、經脈和皮膚全部縫合上去,但白咩咩的線韌度有限,他還需要修養,暫時不能劇烈運動。
秦玉環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鏈是一個詭異道具,讓她隱蔽氣息。
不過詭異道具對顧懷薇沒用,她又不是詭異。
白咩咩推著輪椅,小跑著跟在顧懷薇的身後,顧懷薇循著空氣裡秦玉環的氣味,穿過大廳,來到一樓的女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