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維權的,是之前實驗室跳樓男學生的舅舅叔叔、大姑大姨之類的親戚,沒有那名男生的親生父母。
那個男學生叫做天天。
那天,顧懷薇第一次來實驗室的時候,天天的屍體正好淒慘地砸在她的麵前,然後迅速被穿著白衣服的人用擔架抬到焚化爐裡,一把火給燒了。
當時天天的手機還收到了一個人的短信。
那個人知道天天生病,需要兼職賺錢,還想推薦他去溫泉公館賣酒水。
那個時候,顧懷薇用手機拍了天天被燒了一半屍體的照片過去。
想必也就是那時候的動作,導致了現在麵前場景的出現。
“我們家天天之前是多麼的優秀,一米八的帥小夥,一頓能吃三碗飯,自己撿礦泉水瓶子支付大學的學費,好好的來你這邊上學,突然人就沒有了,你們必須要給一個說法!不給說法的話,我們今年一大家就在學校裡過年!”
“彆想瞞著我們,天天的同學已經跟我們說了,我們是親眼看見了天天的屍體在學校裡!”
“沒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我們這裡一共來了八個人,從各個城市坐長途汽車來維權,累得要死,說什麼你至少得賠八百萬!”
“八百萬……八百萬說少了你個渾蛋!這個學校精的很,到時候會還價的!”
……
這烏泱泱一群人,看似是過來幫天天維權的,但其實是嗅到了死亡賠償金的味道,來瓜分著最後的好處。
學校的保安穿著製服,左手持著黑色的警棍,右手拿著套鎖。
他們將這些人團團圍住,然後從實驗樓的樓下拖走。
那些人被拖出濃霧的時候,顧懷薇才看清楚那些人的臉,那根本就不是人的臉,而是一個又一個長滿毛的猴臉。
因為過於精明想吃人血饅頭,這些親戚被欲望汙染,原本正常的人臉被棕黑色的絨毛覆蓋,一張嘴巴發出尖銳的叫喊聲,變成了人不人猴不猴的樣子。
保安的套鎖套住那些猴子的脖子,猴子便無法掙紮,隻能上躥下跳,發出尖銳的爆鳴聲,然後保安再用警棍狠狠地敲打猴子的腦袋,直到打得腦漿四濺。
猴子被打暈之後,拖了下去。
隨後通往實驗樓的濃霧稍微散去了一些,留出了一條通道,通往實驗樓的大門口,被安裝了眼睛的醫生就站在那門口,微笑著對著他們招手。
而那個脖子上掛著紅燈的小白狗也在校醫生的腳邊,衝著他們快樂地搖尾巴。
歐豆豆有些激動的指著那個小白狗,說道:“就是那條狗!我剛剛在霧裡迷了路,就是這條小狗帶我走出了濃霧,讓我找到了這裡!”
顧懷薇正準備走上前。
歐豆豆想要伸手拉住顧懷薇,被林蛇迅速擋了下來:“有事說事。”
顧懷薇回過頭看歐豆豆,歐豆豆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道:“呃……我想說,我覺得那邊有點危險,咱們最好還是不過去了。”
他很害怕。
當時一起來副本了那麼多人,自從走散了之後,歐豆豆就一直有些精神衰弱,前怕狼,後怕虎,生怕自己死在副本裡。
結果,他是這堆人裡最慫的。
也是最走運的。
到現在無傷。
還在副本裡到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