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砍草(1 / 2)

明月躲在了雲後麵,幾點繁星在閃爍。慕飛堯仰頭打了個哈欠,他理了理垂在胸前的長發,催促著:“彆愣著了,乾活呀。”

新的、自封的、荒山之主非常莽,天界來客居然直接被她綁在了荒山,還讓他開荒種地,美其名曰“勞動改造”。

從今夜的短短幾句對話,以及明和對溫語的態度,慕飛堯可以猜到,在天界,明和對溫語曾做過多少落井下石的不地道之事。

隻能說活該了,他一點都不可憐他。

慕飛堯把鐮刀遞向他,“老板說了,等你先把這一整座山的荒草都砍完了再說其他,砍不完的話,那就一直砍吧。”

因為前任荒山之主的牛氣,荒山的精怪對上天界的人也是不怵的。何況,溫語封了明和的靈氣,他此刻就是一個軟柿子,可以隨便捏。

明和胸前白衣上還沾染著被溫語打傷吐出來的血,鮮紅的血印襯著白衣,一片狼藉。從來都是不染塵埃的仙人,沒了靈力,隻能任由汙漬的血存留,十分狼狽。

“本君乃天帝派來的,是天界來使,溫語出手攻擊,罪大惡極,爾等還要盲從嗎?不怕天帝問罪?”明和壓下驚濤駭浪,虛張聲勢地質問。荒山小精怪罷了,嚇一嚇他,好方便他逃離。

短短四年,溫語居然能一招製壓住他,而他卻毫無反抗能力。這是不可能的事!

天界誰不知道溫語仙君柔弱可欺,得封仙君完全是靠她哥溫殊。她明明法力低微,誰人都可欺的。

“哎呀,好怕怕啊。”慕飛堯麵無表情,把鐮刀又往前遞了遞,“廢話說完沒,開始砍草吧。”

他又打了個哈欠,忙著翻地,他好幾天沒睡了。等安排好明和,他也要去種西瓜。睡什麼睡,起來種地。

“你!”

明和見嚇不住他,誘之以利,“若是你放本君離開,待本君回了天界,一定在天帝麵前給你請功,讓你飛升天界。比你在這荒山,做小精怪好千百倍,你看行不行?”

“我看不行,彆掙紮了,該砍草砍草吧。”

慕飛堯把鐮刀扔在了他的麵前,“明和仙君是吧,我看你現在還沒有明白一件事——”

他收起散漫,神色沉靜如湖,幽沉若水,“今日不管你求誰,哪怕是天帝來了,這一整座山的草你若是沒有砍完,你是不可能離開的。”

“你,還有你們天界都不該忘記,溫語是誰的妹妹!”

溫語是誰的妹妹,明和保持著跌坐的姿勢,他想起當初圍著溫殊轉求著得一些指點的不堪過往。彆人得溫殊一絲教導修行便能突飛猛進,溫語是他的妹妹,日日在一起,耳濡目染,怎麼可能真的會柔弱可欺呢?

可溫語一張楚楚動人的臉,過分漂亮,身姿嫋娜,一看就很柔弱……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慕飛堯冷哼一聲,“天界男的俊俏女的美麗,個個仙人之姿,身形飄逸,怎麼到了老……溫語身上,就以貌取人了呢?縱觀仙界眾位仙君,有哪些是法術越強,身姿越狀的?那厲害的仙君,豈不都是三頭六臂、肌肉發達的魁梧大漢了?”

慕飛堯沒耐心再和他周旋,扔了一塊磨刀石過來,“好好砍草吧。”

他以靈力圈禁了明和砍草的範圍便離開了,背影裡有迫不及待的急切。

明和沒了靈力,身軀沉重,他摸了摸身上,沒找到天帝給他的感應器,應是掉了。在剛到荒山的時候,他曾拿出來看過,感應器漆黑一片。身上的傷隱隱作痛,明和感覺到屈辱,溫語騙了全天界,如果她沒有隱藏實力,他一定不會那麼對她的。現在隻能等天帝發現他遲遲不歸,再派人來救他離開了。

他把慕飛堯扔到身前的鐮刀往遠處踢了踢,砍草是不可能砍草的。

西瓜種子入了土壤,荒山的精怪各自站了一個方位,釋放著靈力,籠罩著自己麵前的土地。嚴彬在溫語師範如何催生西瓜種子的時候走了神,他的目光落在地邊屬於他的手扶拖拉機上,他想著是不是該在它上麵刻上自己的名字,表示它的歸屬呢?

它的搖把被他帶在身上,長擺寬袖的衣衫已經被換成了人間的長袖長褲,長長的發絲被他胡亂地紮在頭頂,他晃了晃頭,大量的頭發,增加了頭頂的負擔。

或許,該剪個頭發。

身邊的其他精怪,不論男女,也都是長發。大家都需要理發啊,若是他會理發,成為理發師,豈不是又多了一條生財之道?那離他能吃一百頓自助烤肉的宏圖大誌更近一點了。

嚴彬越想越興奮,手下還在不停地用靈力催發麵前土壤下的東西。蔥蔥鬱鬱的青苗越長越大,枝繁葉茂,一片蔥蘢。

“嚴彬。”慕飛堯突然叫了他一聲,打斷了他的發財美夢。

嚴彬一臉茫然地看過去:“?”

慕飛堯示意他往地下看,嚴彬不明所以,視線下移,麵前一片雜草,長勢喜人,其間夾雜著瘦弱的瓜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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