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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鳶鳶詫異地一睜眸子, 就被對方按坐到了腿上。

明明都是女人,殷霄竹的骨架卻比她足足大一圈,摟抱她在膝上時, 仿佛能將她整個人包在懷裡。

更不公平的是, 對方的腿也比她的長了一大截。正常人的腿都被襯成了小短腿。她側坐在對方大腿上, 鞋子居然踩不到地。

發覺這一點後, 陸鳶鳶扭動著就要下地,可她的力氣也不夠對方大。這時,她注意到,殷霄竹往下方瞥了眼,發現她兩隻腳都踩不到地,居然還笑出了聲。

雖然很輕也很短促, 尾音都咽進了喉中, 可她聽得很清楚。

陸鳶鳶:“……???”

是嘲笑吧?這絕對是嘲笑吧?!太過分了!

陸鳶鳶捏拳,惱羞成怒,更加用力地掙紮起來。可還是沒用, 腰間門的手臂還收得更緊。同時, 肩膀一沉。

這個高度很適合將下巴枕在她肩上,殷霄竹確實也這樣做了,閉著眼, 懶洋洋地說:“彆生氣了,我沒笑你。”

一刹那, 陸鳶鳶下意識就想說出她的標答“我沒生氣”。可是,殷霄竹上次說她言不由衷的那段話,突然閃過心頭。

揣摩著對方那天說話的語氣,陸鳶鳶抿了下唇,扭開臉, 仿佛還在生悶氣:“我又不是聾子,你笑我矮。”

她沒有否認自己生氣,卻停下了掙紮,手還輕輕地搭在殷霄竹的肩上。

她承認自己是存了一絲試探的心思。

去靈寶秘境前,由於偷聽到殷霄竹的秘密,她不想惹禍上身,已經暗暗思考怎麼切斷和對方做好姐妹的計劃了。

本來,她是打算回來後,就找機會遠離殷霄竹的。

但萬萬沒想到,【苦夜】這段隱藏劇情會那麼長。在這鬼玩意兒結束前,她怕是很難和殷霄竹徹底解綁。

而且,回來後,殷霄竹也沒有對她做什麼惡事,沒殺人滅口。甚至可以說,對她還挺好的。

既然暫時離不開,一味躲避還不如主動出擊。

她就如同一隻被迫與猛獸同籠的兔子,小心翼翼地伸出前爪,去試探對方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將籠罩在那層紗下的風景摸得更清楚一些,將來再出現什麼突發狀況,也不至於那麼被動了。

看到陸鳶鳶扭過頭,在生悶氣的模樣,殷霄竹似乎一怔,竟然再次笑出了聲。

聽見了更不加掩飾的笑聲,陸鳶鳶一瞪眼,驀地轉回來,臉頰就被一隻手捏住了,力氣還不小:“怎麼了,今晚這麼容易生氣。”

對方一啟唇,那股幽幽的酒氣變得更醇鬱,滲入夜風裡。陸鳶鳶感覺自己的脖子都沾上了潮潮濕濕的暖氣,不由往後縮了縮。

大抵是因為喝醉了,殷霄竹的樣子似乎和平時有點不一樣,少了一些端莊溫柔的白月光氣質,而變得有點……輕浮隨意?

陸鳶鳶撥開了對方捏自己臉的手,低頭,揉了揉頰肉。感覺肩膀再度一沉,殷霄竹半垂著眼,枕在她肩膀上:“彆動,我靠一會兒,頭暈。”

這讓陸鳶鳶聯想到自己的閨蜜衝自己撒嬌的模樣。唯一的區彆是,她的閨蜜沒有殷霄竹這麼大的個子,也不會把她抱在大腿上聊天。

陸鳶鳶停下了揉臉的手,嘟囔:“既然頭暈,就彆喝這麼多酒嘛。”

“今天高興。”

陸鳶鳶愣了愣,看向她:“因為冬至?你在家宴上吃了喜歡的東西?”

殷霄竹沒吭聲。陸鳶鳶以為她這是默認的意思了。但過了片刻,卻聽見她的聲音響起來:“不止。”

陸鳶鳶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嗯?那還有什麼?”

殷霄竹垂著眼,扯了扯唇:“父親在妖界找到我,接我回家的日子,也是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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