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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濤桂是省·委常委組織部長,他當然是省級領導;而吳誌源是副部長,級彆上隻是副廳。所以,鹿濤桂的這句話,是有點傷人心的。吳誌源對領導是服從的,平常鹿桂濤的有關要求,他一般也都是抓緊去落實的。然而,吳誌源身為分管乾部的副部長,當然也是有點個性的。
況且,他是真的有點愛才,而且還答應了陳青山的要求。這會兒要是鹿濤桂一句話,他對蕭崢的事情就不再去管,也不符合他的個性。吳誌源就道:“鹿部長,我是西海頭推薦考察組的組長,因此也必須為這個職務負責呀!讓蕭崢同誌繼續在西海頭工作,對西海頭寶源縣的扶貧絕對大有好處!”
鹿濤桂朝吳誌源看了一眼,很有點不耐煩,說:“吳部長,剛才我說的那句話,我不想重複了。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鹿濤桂所謂不想重複的那句話,就是認為蕭崢留還是調走,讓吳誌源“不要操心了”。吳誌源隻好站起來,該說的話,他都已經說了,鹿濤桂是否采用,吳誌源沒有辦法掌控。隻是,他很有些奇怪,讓蕭崢留在寶源,對省·委組織部來說是優化了年輕乾部的結構,對西海頭寶源是有利於工作推進和經濟社會發展,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鹿濤桂為什麼不能爽快的采納?
吳誌源經驗豐富,猜測背後肯定有其原因。吳誌源是組長,他提出的建議也是代表了推薦考察組的意見,鹿濤桂不能答應,就說明他有其他的想法。吳誌源就站起身來:“鹿部長,那我先去忙了,有事您再喊我。”鹿濤桂隻是點了下頭。
吳誌源從鹿濤桂的辦公室出來,一看時間,已經到午飯時間,索性不回辦公室,直接去食堂。剛到電梯口,考察組的副組長跑過來,向吳誌源彙報,蕭崢同誌的考察材料初稿已經形成,想請吳部長過目。吳誌源接過了稿子,說:“我吃飯的時候看。”“好的,吳部長,需要修改就吩咐我。”副組長誠懇地道。吳誌源點了下頭,去食堂吃飯了。
從行政樓到食堂,要走幾步路,“八月桂花滿枝香”,銀杏也開始微微發黃。吳誌源卻無心賞桂賞杏,還是忍不住展開了那打印的幾頁考察材料,瞄了起來。沒想到,這一看,還真被這考察材料給吸引了。這材料,一是實,裡麵事例數據都相當的豐富;二是特,從材料裡,就可以看出蕭崢特彆的膽魄特彆的思路特彆的智慧和特彆的作風。毫無疑問,考察組起草這篇材料,是用心在寫用情在寫,雖然尚未經過雕琢,但基本上已經可以算得上近年來考察材料中的標杆。
但是,吳誌源也非常的清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考察材料要好,跟乾部本身優秀事情做得多乾得好,大有關係。吳誌源將考察材料看完時,人已到食堂台階,將紙張折起,剛一抬頭,卻聽到一個聲音:“這不是誌源同誌嗎?這麼用功,走路都在看文件?”
吳誌源聽到之後,略微一驚,忙稱呼道:“薑書記!”招呼吳誌源的,正是省·委書記薑魁剛。薑魁剛和氣地笑著:“看的什麼文件啊?”吳誌源心道,這是一個機會啊,讓薑書記看到蕭崢的考察材料!但是,他也沒有馬上將材料遞上去,而是彙報道:“薑書記,我看的不是文件,是考察材料。這次我們去西海頭推薦考察了寶源縣委書記蕭崢,考察組剛起草了考察材料,讓我看看,我是組長。”
薑魁剛露出頗感興趣的神色:“是嘛?新鮮出爐的考察材料?不知道能不能給我看看?”吳誌源忙道:“這當然可以。”薑魁剛笑道:“你們是組織部門嘛,乾部工作要保密,我要看也得征求你的意見啊。”吳誌源笑著道:“薑書記,您這麼說,我們可不敢當了呀。您是書記,組織工作都是在書記領導下的,對誰都可以保密,唯獨對書記是沒有秘密的。”薑魁剛聽到這話,露出笑容:“誌源同誌,我請你吃個飯。我肚子也空了,一邊吃一邊看吧。”m.vipkanshu.
書記請自己吃飯,吳誌源自然不會推辭,忙道:“我今天好口福,書記請我吃飯。”“走。”薑魁剛說了一句,然後又吩咐秘書去安排一個小包廂。秘書就跑步前進了。
在蕭崢被考察推薦的同時,省·委組織部派出的考察組,也在各地各單位開展考察工作。各種推薦考察的數據信息材料也都開始彙總上來。其中,在省政府辦公廳的民主推薦中,81人參加的民主推薦中,處長副省長秘書晉剛得到的推薦票卻隻有43票,剛剛過了半數,其他的推薦票有些給了其他處室的處長,有的棄權。這個得票率和蕭崢相比,就有點相形見絀了!
當天晚上,山川白晉剛和姚朝陽,又在寧甘紅集團市中心酒窖中碰頭。之前,姚朝陽獻出了計謀,讓戴學鬆等人收集蕭崢拉票做非組織工作的相關證據。可如今得到的結果是,並沒有獲得任何蕭崢拉票的證據,也沒有找到任何市委有關領導給蕭崢做工作的痕跡!然而,蕭崢在市裡的推薦票那麼高,在本縣的推薦票甚至是滿堂彩!
晉剛在心裡雖然不服氣,可在山川白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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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麵前,還是自我批評道:“山省長,我很慚愧!我得到的推薦票不高,給您丟臉了!”山川白道:“晉剛,你不要妄自菲薄。省府辦公廳裡,情況本來就複雜,我現在呢,還不是省長,有些人啊,看到副廳級崗位的機會,肯定會動心,這自然也導致推薦票的分散。”姚朝陽也跟著道:“對啊,晉秘書,你要聽山省長的。”晉剛點頭道:“我肯定聽山省長的。”
山川白手中將紅酒杯緩緩晃動,眼中也顯出一絲疑惑:“蕭崢這個人,難道在西海頭影響力真的這麼大了?有點不可思議啊!在他前麵當縣委書記的列賓,難道這麼沒用?”姚朝陽問道:“山省長,會不會西海頭的某些人和蕭崢都在背後搞小動作,隻不過搞得很隱秘,所以沒有被發現?”
晉剛也馬上道:“我也覺得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