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林的妖獸真是難纏!
邢和身體的靈氣本來恢複的就不多,血劍自身的意識也停留在護主上,除了鋒利點幾乎也沒什麼特彆的。
他抿著薄唇,俊美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殺伐果斷,在妖獸襲來的一瞬間,並沒有選擇避開,反而是迎著這一爪子強忍著劇痛,拔劍作刀,直接朝著妖獸的脖頸砍去!
他眼前頓時一黑,耳朵敏銳地聽到了妖獸倒地的聲音,放鬆下來的手臂無力地耷拉在一旁,明明是重傷,他的臉上也沒有痛苦之色,依舊麵無表情。
但是——後麵腳踩下去的感覺不對!
邢和心一驚,身體失重,重重地跌落在了陷阱裡,右手臂被陷阱底下的竹叉洞穿。他沒有哼一聲,果斷拔了出來,任由血液流淌,原本就重傷的身體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他本人隻是坐在沒有竹叉的角落緩緩吐了一口氣。
雪白小獸看得倒吸涼氣,“他,不疼嗎?”
塗綺思也微微詫異,偏著頭望著他,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是靜靜地站在不遠處觀察著男人。他對彆人這麼狠,沒想到對自己更狠。
她看著他臉色雪白,毫無生氣。
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養出來這樣的人,或者說父母給了他什麼基因,才會有這樣的人出現。塗綺思問了係統,係統撅著圓圓的小屁股,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原來的劇本,啥也沒翻著。係統羞的雙頰通紅,支支吾吾。
算了,本來也不指望這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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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沒有了記憶,他對於這樣的局麵絲毫沒有任何驚慌,他好似經曆過更艱難,九死一生的事情。
這個狀態入定恢複也沒有任何作用。他仰著頭看著天空,暮色四垂,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想些什麼,慢慢就想到家裡的那個女人。
妻子。
他忽然冷笑了一聲。
塗綺思拍了拍身上的瓜子殼,準備動了。雪白小獸臉色還如同猴屁股,它膽子小得很,壓根不敢往邢和麵前湊,乖乖地留在樹上。塗綺思拿出了一盞燈籠,清了清嗓子,營造了一副顫抖著擔憂的聲線。
嗯,完美。
洞底的男人耳朵一動,忽然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波動,但很快被壓抑了下來,恢複了平常的鎮定自若。
他沒有開口提示越走越近的女人,倒是他的劍主動亮起了點點光芒。片刻之後他聽到了女人驚喜的聲音,“夫君!”
他抬眸望去。
穿著粗麻衣服的女人依舊熠熠生輝,長發如瀑,她站在坑邊,關切地問道:“你還站的起來嗎?”
“不行。”直男絲毫沒有任何猶豫,陳述道,“我腿上挨了妖獸一擊,手臂也被竹叉洞穿了。”
雪白小獸聽得嘖嘖,心裡激動極了,小爪子在樹枝上踩來踩去。愛情,美好又偉大的愛情啊,它永遠歌頌愛情。
“聽上去真的好慘呢。”
等等,這話的語氣怎麼怪怪的。
雪白小獸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狐疑地看向不遠處——美人提燈亭亭玉立,燈下看美人,簡直驚心動魄,尤其是宿主這種等級的,美好妖魅,眼波流轉間像是勾魂攝魄的妖孽。
坑底的男人也有了些詫異,抬眸看向塗綺思。
四目相對。
塗綺思臉上笑意盈盈。
邢和沉默了兩秒,篤定地道,“你,還在生氣?”
“夫君覺得我不該生氣嗎?”她在坑邊轉了轉,衣裙蕩起一個好看的圈,“當時我向你求救,你沒有救我。所以我現在也不想救你。”
這能一樣?!
邢和心裡陡然升起了一絲不舒服,他依舊冷眼看著女人。當時她又沒有危及生命,而且自己早已示警,是她不當回事。現在輪到自己落難,她居然還笑得出來。果然,那些情話都是假的。
就算早就察覺到她可能不是表麵那麼百依百順,但此刻表現出來的模樣卻讓他有些惱火。
“夫君想要上來嗎?”
“隻要你求求我,我就立刻救你上來。”
“……”
上位者失憶之後依舊對這種話十分敏感,“你在威脅我。”
塗綺思矢口否認道,“怎麼會呢?我當時求了你,但你都沒過來幫我,我現在隻是想聽你認個錯再求求我,我馬上就會救你了。”
做夢!
他怎麼可能求人,更不會認錯!她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等自己恢複實力了,一定要讓她好看!邢和原本蒼白的臉色硬是被氣的一紅。
雪白小獸摸摸自己的小口袋,決定還是繼續嗑瓜子吧。
邢和忽然冷靜了點,“你不是我的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