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有什麼關係?”何岩抬起下顎,厭惡道:“肯定是他自己犯了什麼錯,這宮裡做奴才就應該有奴才的樣,犯錯本來就該罰,做錯了就應該承擔後果。我可沒工夫替這些罪人求情。你彆說了,趕緊出去!”
可是明明小李公公就是因為她才會被處罰的啊!小琴童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何岩直接轟了出去,語氣冷硬,“你要是在囉嗦不聽話,你就去慎刑司陪他好了。”
小琴童臉色煞白地站在原地。小李公公每次見到何樂師,都是卑躬屈膝,麵上滿是討好,甚至何樂師有一次遇到刁難,也是小李公公站出來解決的。可是如今小李公公遭了難,可是這人卻是一副“他自己活該”的模樣,不說去陛下麵前求情,就連絲毫動容同情都沒有?
這人,這人怎麼能這樣?
那潑辣舞娘聽到了全程,冷笑道,“你們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們拚命巴結的人,也不見得你們以後落了難,這人會給你們好臉色?你們平日跟哈巴狗一樣,指不定之後沒了用處,人家理都不理你,還踩一腳說你們活該。”
她身邊本來攔著她的姐妹一個兩個此刻也噤聲。
唱戲舞曲的本就是下九流,從來都是互幫互助,哪怕入了宮也是宮裡的底層,誰不希望自己能在宮中平平安安的,之所以去巴結彆人,不就是圖一個萬一嗎?可這何岩的作態,的確是寒了一眾人的心。
哪怕是自認為冷酷無情的人也不由物傷其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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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陛下也還是沒有在千籽宮留宿。
塗綺思覺得這人八成是實在不好色,要不就是哪裡有問題。不過這次陛下不是自己要走的,而是一位俊美的公公過來回稟了些事情,才麵色晦暗地離開了。
“那位是東廠廠公,胡常德胡大人。”機靈的宮女奉菜時,輕聲介紹道,“胡大人找陛下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她低著頭奉菜,很是老實本分。
塗綺思看了她幾眼,她現在僅存的靈氣都用在了幫人緩解身體痛苦上,但還是眼尖地看到了這人將一張紙條塞到了碗下方,並且趁著上前奉菜的時間又輕又快地在她耳邊道,“成王殿下想邀娘娘一見。”
成王?
塗綺思也默不作聲地把紙條收了起來,吃完了飯就屏退了眾人。這群人不愧是宮中專門培養的,步伐輕盈得幾乎聽不見。
“對了。”塗綺思叫住人,“把那碟米糕放這兒吧。”有個小東西要吃。
“……是。”
很快她要等的雪白小鸚鵡從窗戶外飛了回來,氣憤地告狀道,“他們在商量殺人呢!”
“殺什麼人?”塗綺思將那張紙條放在蠟燭上,指甲未染豆蔻,卻襯得膚色雪白嬌嫩,紙條燃燒的火光映在她的眼底,很快便消失了。
“那東廠廠公說禮部尚書天天上奏,不懷好意,想要把他殺了。”間諜小奶音啄了一口小米糕,“一會兒那東廠廠公又說啥啥啥侍郎背後詆毀皇上,想要把他殺了。”
“他一直慫恿那流氓殺人。”背著那暴君的鸚鵡膽子也大了,大膽發言,“還說建議陛下在宮中修個溫泉池啊。又會拍馬屁又慫恿殺人,就不是個好人。”
“那司烏陽呢?”
“他好像就不介意這人說什麼,還笑著看他。”鸚鵡鳥臉一皺,驚呼一聲,“你說他是不是喜歡男孩子?畢竟那個樂師和那個太監都是男的!”
一個喜歡看女孩子,另一個喜歡男的。
“這可不得了啊!”
係統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