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羅西轉頭看向丹尼,“雷根警探,我希望由NYPD和FBI聯合召開發布會,儘快向公眾宣布近日肆虐街頭襲擊路人的凶手已被警方當場擊斃的消息。”
丹尼點頭就轉身離去,甚至顧不上讓急救車的醫護人員幫忙檢查下身體,他畢竟是個經驗豐富老警探了,怎麼可能看不出眼下事有蹊蹺。
今天滿大街都是巡邏的警員和穿著防彈衣的FBI探員,尤其是FBI探員們,防彈衣上那三個顯眼的黃色字母明晃晃的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可昨天還能避開警方的監視,有恃無恐的在監控攝像頭下繼續殺人的凶手,今天卻傻乎乎的在距離他們不到兩個路口的地方發動襲擊,然後順理成章的被擊斃,這裡麵要是沒點貓膩傻子都不信。
之前BAU的側寫雖然沒有正式對外公布,可側寫過程丹尼幾乎是全程參與的,多人行動,有組織,幾乎每次都在監控區域作案,又總能避開攝像頭的直接拍攝,加上今天這個明顯在借由警察之手自殺的家夥,某些答案呼之欲出。
“他們了解FBI應對不同等級威脅時的反應,擁有反監視技能,具備極強的組織性和上下等級,甚至可以讓人心甘情願的赴死,這意味著什麼?”
目標是先引起恐慌和圍觀,再伺機襲擊第二批趕到的應急反應人員。”
就算沒有這次的自殺式襲擊,我們在這之前抓住了凶手,也隻會認為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不會暴露他們的真實目的,他們甚至很用心的研究了過往案例,努力進行了模仿。”
想象一下如果是接二連三的爆炸襲擊呢,尤其是後續全部是針對應急和救援人員的IED甚至人肉炸彈,曼哈頓島又要停擺多久呢?
念及至此,幾乎所有人的後背都不約而同升起一陣寒意,額頭也冒出了汗珠。
說出這句話的弗蘭克麵現痛苦之色,他當年也是第一批衝進現場的警員之一,就在他將幾名平民護送出現場的時候,大樓在他身後轟然倒塌,將他的同僚全部埋葬其中。
後者搖搖頭,“CIA的反饋是,除了幾個處於重點監控的主要勢力,近期沒有出現任何新的值得注意的組織,DHS(國土安全部)和NSA(國家安全局)還在全力排查國內的恐怖組織。”
不過她此刻毫無任何得意之色,因為更大的威脅近在眼前,而他們卻對此毫無頭緒。
現場少數還能沉得住氣的人,除了向來“心態良好”的傑克,大概就隻有羅西、達娜·莫熱和弗蘭克·雷根了,霍奇納雖然依舊麵無表情,但那難看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下午,聯邦大廈作戰中心內,眾人齊聚,剛剛從發布會現場回來的達娜·莫熱和弗蘭克·雷根聽完羅西的分析,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瑞德一如既往的在分析時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隻使用中立的口吻,“聽起來這很瘋狂,但也非常聰明,一次一次的襲擊路人,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演習。
“聽起來確實是策劃恐怖襲擊最高明的一種手段,同時最大程度的降低了暴露的風險,可問題是他們的最終目標是什麼?”
喬伊娜的問題無人能回答,因為紐約地區能夠作為恐怖襲擊的目標實在太多了,依舊以“911”舉例,當時能夠計算的直接經濟損失,包括保險賠償、人員傷亡、重建等等費用高達上千億美元。
對方從一開始就在注視著現場發生的一切。”
“如果將街頭的隨機射殺視為一起炸彈襲擊,結論就很清楚了,對方是在觀察和估算警方的反應速度,然後他們就能知道什麼時候再次引爆一枚炸彈。
“又有什麼發現嗎,加西亞?”霍奇納皺眉問道。
如果說弗蘭克·雷根將紐約這座城市視為自己守護的領地,那麼恐怖分子就是這片領地威脅最大的破壞者,“911”對這個城市造成的破壞雖然早已被清理乾淨,但留在人們心中的傷疤卻永遠也無法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