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覺揉了揉太陽穴,壓低了聲音:“沒有檢測到其他波動嗎?”
鬱瞳側了側身,讓他看光腦上的波動圖:“沒有。”
季行覺一陣沉默。
是體內的芯片還沒有徹底爆發蘇醒嗎?
戚情看倆人湊在一起說著,忍不住也湊了過來:“媽,怎麼樣?”
鬱瞳抬手就敲了他腦袋一下:“毛毛躁躁的。”說著又切換了個頁麵,“小季的身體素質很好,甚至比一般人要高很多,但是……”
她停頓了一下:“小季沒有被仿生改造的痕跡。”
季行覺垂眸摸了摸胸口,他自己下過刀,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不正常,也不知道聖教團到底對他做過什麼。
這次的檢查結果居然算得上不錯,季行覺歎了口氣。
要想解決掉隱患,還是得冒險深入一次聖教團的跟基地,找到相關資料。
戚情的想法顯然和他一致,稍一思考,衝鬱瞳點了點
頭:“媽,我們今晚就離開。”
鬱瞳隨意揮揮手:“去吧。”
這哪像一個母親對臨出征前的兒子的話,戚情有點無奈:“沒有其他話了嗎?”
鬱瞳的眼神清澈無波,很多時候看上去就像個潛心研究的安靜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他:“兒子,彆死了。”
戚情向皇宮發了一通報告,便帶上之前護衛使團而來一隊士兵,在夜色降臨前,啟程離開了帝都。
雖然檢查結果一切良好,戚情還是不敢隨意長途躍遷,命令達梅爾領人走長途躍遷路線,依舊執拗地選擇了更消耗精力的短途躍遷。
季行覺也撬不動這麼固執的元帥大人,隻能定時強製性地把戚情摁下去休息。
出發的第二天,離開小半個月的奧爾德聯係上了季行覺。
聖教團的老巢危險重重,他沒有一直開著那個追蹤器兼通訊器。
雙方一聯係上,奧爾德有點焦急:“帝都出什麼事了嗎?”
季行覺把帝都發生的事的大致情況給奧爾德說了說。
奧爾德一時陷入沉默。
他也不喜歡皇帝陛下的作風,但既為人子,不好隨便評說,隻能在平時多阻止皇帝陛下的荒誕行為。
沒想到他就離開了兩年,皇帝陛下就被反噬了。
季行覺想起在軍部的審訊室中哈林的話,琢磨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另外還有件事,相信與否看你。”
奧爾德沉沉地歎了口氣:“關於哈林的?”
季行覺頷首:“他說自己無意害你,沒有泄露過你的坐標。”
哈林撒的謊太多了,雖然站在季行覺的角度,他覺得哈林在這件事上沒必要撒謊。
但如果他是奧爾德,也不會信任哈林的話。
奧爾德也沒有回答信與不信,沉默片刻,轉而問:“他現在逃出帝都了?”
“至少在我們離開帝都的時候,仍然沒有他的下落,”季行覺有點好奇,“殿下,你希望他逃出來嗎?”
奧爾德說:“如果以後還能碰到他,我會把他抓回監獄。”
那就是希望
了。
季行覺心懷感慨,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聖教團內部如何?”
奧爾德道:“我趕回來的時候,內鬥已經結束,教皇被聖子囚禁了。”
現在教團內,唯一的掌權者是聖子了。
從側麵來看,至少接下來不會有瘋狂的聖教徒來暗殺季行覺了。
戚情卻聽得皺起了眉。
從種種線索上,其實很容易推斷出來,在長達百年的蟄伏中,教皇派的複仇意誌恐怕被消磨了不少,隻想當自己的老大,推翻帝國和聯盟這樣必然會犧牲自我利益的事,他們已經有所猶豫。
或許他們想解決掉季行覺這個複仇的火種,也是因為退縮心理。
反而是聖子。
監管星盜的大主教是他的人,這些年星盜的動作估計有不少是他指示的。
聖子是個報仇心熾烈的瘋子。
在戰事方麵,季行覺沒有戚情那麼敏銳的嗅覺,不過也感到了幾分不妙。
奧爾德匆匆地說了說教團內現在的大致情況,便分享來一個模糊的坐標。
“聖教團藏得很深,這邊的定位係統被擾亂了,”奧爾德往外望了一眼,眉頭一蹙,“下次聯係,有人來了。”
光屏嗶地消失,季行覺回想著上次在無界星海的一麵:“戚情,你覺得聖子掌握大權後,下一步會做什麼?”
戚情的手指無意識點著桌麵,吐出兩個字:“開戰。”
作者有話要說:元帥大人失敗的小黑屋第一步:
差點被關的人樂嗬嗬地跑進來參觀並發表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