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睡懶覺,林遷完美地錯過了第二天的早餐。
倒不是他懶惰,他隻是不知不覺熬了很晚的夜,睡意上來的時候他就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昨天路維安走後,林遷在水裡泡了好久才緩過神來,摸著自己的尾巴忍不住回想那一瞬間渾身發麻的感覺。
說實話,林遷覺得這有些像他當初被雷劈時,那些電光雷火蔓延開去的感覺。
隻是那是疼的,而昨天並不疼。
林遷想不通,他疑惑極了。
明明隻是吹了口氣啊!
想不通的事情,他不會多花時間去想。
那時候他又記起了路維安給他尾巴上藥的事。
既然是雷劫留下的傷口,尋常的藥又怎麼可能治愈?
路維安的藥一如他所想的那樣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林遷隻是掛念著路維安給他上藥的好,拖著尾巴重新回到了池邊上。
雖然他已經在水裡泡了好一會了,但是揉開了的膏脂仍然有不少依然覆蓋在他的蛇尾上。
夜風中,林遷安安靜靜地盤在那片小草坪上,借著那些殘留的藥膏把他的整條尾巴都抹了一遍。
好歹是路維安的一片心意,是關心他的身體,又怎麼能輕易就讓水流給衝洗掉了呢?
而等尾巴被風吹乾,不再那麼濕漉漉黏答答的時間裡,林遷猶猶豫豫地學著路維安的樣子朝著自己尾巴上的小傷口哈氣。
從胸腔裡吐出來稍微帶了些熱度的氣息接觸到傷口的一瞬間,鱗片附近涼颼颼的,還挺舒服。
但不管林邵再怎麼鼓著腮幫子吹氣,他都沒法感受到先前那酥酥麻麻的感覺。
大家都是一樣地吹氣,怎麼偏偏路維安可以,他就不行呢?
不服氣的林遷左吹右吹、躺著吹、又坐著吹……
都一無所獲。
吹到後來林遷臉頰脹鼓鼓地痛,迷迷瞪瞪地滾進池子裡睡著了,睡得天昏地暗,毫無知覺。
一大早推著路維安來找小水怪的洛克“嘖嘖”兩聲,看著縮在池子角落裡的小水怪不懷好意地笑。
“將軍,要不要我把他叫醒?”摩拳擦掌的洛克隻等路維安一聲令下,就準備伸手下去在小水怪頭頂攪個小旋渦出來。
這大清早的,多適合出去溜溜彎,睡懶覺什麼實在是太墮落了!
路維安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滿臉壞主意的洛克就老老實實地站在他身後,也不敢再說什麼餿主意了。
趁路維安回頭,洛克撇撇嘴,看來他家將軍對這小水怪還是挺滿意的,不然也不會這麼護著了。
水裡的林遷沒被外界的聲音打擾,隻是晃動的水波卷著晨光在他臉上閃爍,多少有些擾人清夢。
路維安隱隱約約看他似乎是嘟囔了什麼,伸手撓了撓臉頰,一串小泡泡咕嚕嚕地漂上水麵,然後就見他扭著身子換了個方向,把臉捂在袖子下又不動了。
短時間內估摸著是醒不過來了。
路維安本有些期待小家夥吃東西那滿足的模樣,不過這會看他睡得香,心情沒來由得也不錯,並不打算打擾他。
至於他原本精心挑選的百分之八十都由肉食組成的這份早餐,小家夥也享受不到了。
畢竟等他醒來,這些都該冷了。
食物冷了,不免有損風味。
盤子一轉,被送到了洛克的麵前。
路維安打算再回去鑽研下和林遷相處的方式,自然也是不打算自己再送回廚房。
接過盤子的洛克:“!!!!”
洛克:“將軍!你怎麼知道我還沒吃東西?”
嘿!還都是肉!
這這這!這難道就是將軍對他的愛嗎!
洛克這五大三粗的漢子這會都有些扛不住了。
瞧瞧他們將軍,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卻還惦記著他愛吃肉。
洛克紅著眼睛,端著盤子就跟端著自己的命一樣,躲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吃完了這份“愛心早餐”。
林遷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
日頭正熱烈著,照得人發昏。
本還想爬到草坪上去的林遷摸了把旁邊曬得滾燙地磚,老老實實地窩在水裡,隻彈出小半張臉四處瞧著。
怎麼就他一個人呢?
路維安怎麼不在?
路維安聽到樓下傳來的水花聲時就意識到林遷醒了,替他打開了遮陽棚。
果然他到陽台上的時候,林遷正露著個小腦袋在水裡晃來晃去,聽到樓上的動靜時驚喜得抬起頭來,滿眼都是他。
路維安心情很好:“我馬上下去,你再等等。”
林遷還在盯著他,眼神相當認真。
路維安一愣,才記起來要叫他的名字。
“遷遷。”
這兩個字說完,林遷才“嗯”了聲,乖乖地點了點頭,往池邊去了。
路維安進屋的時候,林遷正用手捧著水澆在泳池邊的地磚上,借此給地麵降溫。
他已經在準備爬上岸去吃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