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會?”林遠澤疑惑地反問。
“唔,怎麼說呢……”黑大貓有些傷腦筋地組織語言,蓬鬆柔軟的大尾巴在身後有節奏地一勾一勾的,像是在吸引人去摸摸它,“從我對你的了解來看,如果你有什麼希望發生的事,應該不會寄希望於那種虛無縹緲的存在去實現它,而是由自己一手策劃組織,來讓它實現——用古語來說就是‘人定勝天’,是吧?”
林遠澤想了想,發現找不到什麼反駁的點,便道:“這麼說也沒錯,”她把那張許願箋上綴著的金屬小球收了起來,“不過……”
在思考怎麼處理那張許願箋的時候,她略微遲疑了一會,才拿起許願箋,用壁爐裡的火點燃了它。
橙紅色的火苗跳動著,一寸寸吞噬掉許願箋——特殊工藝可以防風防雨雪,卻不能阻止火焰。
眼看著連“奇跡”兩個字都被吞噬化作焦黑的灰燼,林遠澤才輕聲道:“就算是我,也會想要奇跡啊……”
那聲音太輕了,輕得讓林尼爾斯覺得,那是她說給她自己聽的。
直到許願箋被火焰吞噬化作一點隻帶著些許光亮的灰燼,落在壁爐裡,林遠澤依然安靜地注視著它,久久不曾回神。
她看著火光,有人在看著她——變成小黑豹模樣的林尼爾斯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著自己長長的蓬鬆的大尾巴,偶爾尾巴甩到臉邊,他看都不看一眼,張嘴咬一口,咬了一會再鬆開,大尾巴繼續甩來甩去……
林遠澤回神的時候,就看到那隻黑大貓麵無表情咬尾巴的樣子,頓時把自己剛才在想的事都忘了:“……你在乾嘛?”
林尼爾斯看看自己的大尾巴,又看看那邊雖然臉上沒有什麼特彆多的情緒但莫名透露出無語氣息的人類種醫師,想了兩秒,答曰:“……減壓。”
林遠澤:“……”
雪豹在感覺到精神壓力或者精神緊張的時候確實會有這種咬尾巴的習慣,但你不是黑豹嗎???
……不,等等?
林遠澤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最後她也沒說什麼,隻是歎了口氣,把那條大尾巴從黑大貓的嘴邊搶救下來:“彆咬尾巴,把毛吃下去了怎麼辦……你想我給你開吐毛膏嗎?”
“……噫,不要!”
黑大貓一秒丟開尾巴,並且準確地滾進林遠澤懷裡:“喵喵喵!”
林遠澤:……剛剛不是還在好好說話的麼,不要一言不合就賣萌來試圖萌混過關啊!
林尼爾斯明明不喜歡他自己的原型,那又為什麼會在這種並不需要的時候現出原型來,現在他也沒有什麼需要隱藏的事啊,和複國者的聯係是兩人已經默認的事了,難道還有其他什麼事嗎……
這樣的疑問隻在心裡存在了一瞬,手掌下傳來厚實絨毛幾乎淹沒她手指的軟乎手感,還有呼嚕呼嚕表示很舒服的聲音,讓她很快就將方才的疑惑丟至腦後。
小黑貓在她懷裡滾了幾下,不知怎麼的,把那個金屬小球給帶了出來,圓溜溜的小球一下子就滾了出去,貓科動物對運動中的球類物體的天生關注度和敏捷性讓小黑貓一秒截停金屬小球。
“你喜歡玩這個?”林遠澤勾著金屬小球上串著的線把它扯了回來,看小黑貓一時忘了鬆爪的模樣,她沒有絲毫猶豫就將金屬小球塞到了小黑貓的爪子裡,“送你玩好了!”
小黑貓:……
剛才那麼仔細地收起來,他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結果就是個隨手就能送人的球?
伸爪撥了撥金屬小球,他很快發現了不對:
這是個記憶球。
哈蘇克拉神廟用於記憶許願時全息影像的記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