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彼岸花落時21(1 / 1)

那人死命的反抗,可終究抵不過滔天的力氣,隻能乾瞪眼看著自己的手被送進變異魔物嘴裡,活生生被變異魔物啃掉一隻手。 淒厲的哀嚎聲立體環繞,直至那變異魔物被消除都未曾消停。 似乎被擾得心煩,滔天冷眼的看了那人好一會後,劍一舉,把那人解決了。 接著他隨手從那排魔物中扯出三人。 那三人似乎已預料到自己接下來將會麵臨著什麼,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求饒。 “魔尊大人饒命呀!救你放過小的吧!我們寧願去苦工部乾一輩子粗活,也不願被這些怪人生吞活剜呀!求你了,魔尊大人!” 那三人衣衫襤褸,聲聲淒慘,連站立在一旁的魔物都連連彆過頭,不忍心去看。 然而滔天的心像是鐵做一般,不為所動掰開抓著他錦衣華服的手。 他冷哼一聲,一雙眼銳利地盯著前方嗷嗷待哺的變異魔物,麵無表情,像給變異魔物投食般把那三人扔了出去。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秘境,聽得人揪心。 須叟,變異魔物狼吞虎咽的咀嚼聲取代了這片淒喊,此刻正是他們吃得歡的時候。 滔天向前跨了三步,許是聽見聲響,一嘴裡叼著手臂的變異魔物抬頭,它眼裡閃著幽幽的綠光,明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麵對變異魔物變得貪婪的雙眼,滔天眼裡卻沒有一絲驚恐。他高舉著劍,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砍下那變異魔物的頭顱,從它嘴裡扯出那隻斷臂,接著隨手一擲,扔在那排魔物前。 紫華一直待在樹叢裡,看著滔天不斷把人丟給變異魔物,又從宅們嘴裡扯回那些人的殘骸;讓變異魔物咬他們,又把他們從變異魔物手中救回來…… 直至那些人已經被他用光,變異魔物也已經被他殺光。 這是他的實驗。 他在尋找著如何能讓魔物不修練成人也能擁肉身的辦法。 然而實驗的結果卻是令他失望的,他失魂落魄的站立在原地。 紫華沒想到他也發現這個奇怪之處,她原本還想在殘像消失前,拿自己這具已成魔的身體做實驗的。 隻是照現在看來,這已經不需要了。 滔天做的實驗測試十分全麵,完美地證明那些魔物隻有在被變異魔物啃死時,才會留下肉身,也就是說這裡並不能讓魔物像人一樣擁有肉身。 換句話來說,這個虛擬世界設計得並不完美,變異魔物能抱著魔物的殘骸在啃,被咬的魔物卻不能擁有肉身,待在這亦不能修得肉身,這一切都隻是這個世界的漏洞而已。 而或許有一天,這些漏洞將會成為她的王牌,助她順利跨越這些殘像,或者是自保。 —————— “0723,起床了!有人來探望你了!” 一陣警棍敲擊鐵門的響聲驚醒了床上的年輕女子,她像做了場惡夢般,呼吸急促坐起。 女人有著一雙好看的丹鳳眼,隻是此刻那雙眼十分的空洞,似木偶的眼睛般,完全沒有年輕人該有的靈動。 她像新死鬼一樣,無精打采的跟著前麵的獄警,跟著他來到家屬探望室。 窗外傳來幾聲鳥兒的鳴叫聲,輕快又短促,似是喊著自己的小夥伴來一同玩耍。 女人機械地拿起手邊的聽筒,揚聲器裡傳出的是她熟悉的聲音,隻是那麼熟悉的一個人竟叫錯她的名字了。 她勃然大怒,如果說她剛才像隻新死鬼,那她此刻就宛如一厲鬼,雙目眥裂。 “媽!我不是蕊蕊,我是心心,隻有一個心的心心,你們為什麼老是把我和田蕊弄混。” 她語氣裡飽含著萬分委屈,說著說著竟有淚水在眼眶內打轉,似乎田母真的喚錯她的名字一樣,引得一旁不明所以的獄警側目。 然而知道真相的田母卻痛苦的捂住嘴,止住了哭聲卻沒止住淚,兩道淚水從她蒼桑的臉頰滑過,填滿皺紋上的細溝,沒入她脖子上的黑色圍巾。 “媽,我剛做了個夢,我夢見不是我殺的田蕊,而是田蕊想要殺的我,是姐姐想要殺我,該坐牢的是姐姐,不是我……” 田蕊似是沒看見早已泣不成聲的田母般,雙眸穿過田母看著她身後的白牆,絮絮叨叨的說著她的夢。 田母始終一臉憐惜地看著她,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田蕊和田心是同卵雙生的雙胞胎,兩人長得極其相像,從外貌上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分不清兩人。 從性格上,都說雙胞胎的性格是反著來的,一動一靜,偏田蕊和田心不同。她們兩人生性都是偏於活潑的那種,兩姐妹的感情也從小就十分要好,從不吵鬨。 隻是這一切在兩年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起因是姐妹倆同時愛上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愛的人是田心,不是田蕊。 兩姐妹的關係就是從那時起有了裂痕,從無話不說的好姐妹變成了陌生人。 而令她想不到的是,田蕊竟會因為想要得到那個男人的愛,把田心殺了,並取代她,以田心的身份活著,直至入獄後也未曾回來。 田母用手背擦了一下淚,重新拿起聽筒,堅定又惋惜地看著田蕊說:“你是田蕊不是田心,你是姐姐不是妹妹,是你殺了田心,蕊蕊,這些都是事實,兩年了,你也該醒醒了。” 田蕊與田心的確十分相像,可作為她們兩人的母親,她又怎麼會分辯不出她們兩人呢? 田蕊說謊時眼睛會習慣性地眨兩下,而田心則是會摸鼻子,這是一個十分細微的動作習慣。 然而從剛才到現在,田蕊的眼睛一直乾瞪著,並未做出那個習慣性的動作,這讓田母原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提起來了。 田蕊似乎深陷於自己是田心這一認知裡了,本想騙周圍的人,卻一個也沒騙著,反把自己繞進去,騙了自己的心。 “蕊蕊,我的好女兒,你快醒醒吧!你是田蕊,不是田心,田心已經死了。” 田母輕輕訴說這令人痛心的事實,不顧自己悲痛不已的心,試圖把田蕊喚醒,幫她從認定自己是田心這一泥沼中解救出來。 田蕊聞言,把聽筒放下了,雙眼空洞的直視著前方,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一樣。 過了好一會,她才重新拿起聽筒。 “媽……我是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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