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總是有些涼，紫華給自己披上了件外後，開始步行至那天麵試了的婚紗店。 雖然店主讓她十點左右上班，可是早到總該能留一個好印象，而且她想再熟悉熟悉這幾條路。 紫華在咖啡店喝了半杯咖啡時，隔壁的婚紗店開門了，她在原位坐了一會後，才動走進婚紗店。 店主沒想到她那麼早到，地招呼她坐下後，便喊來化妝師幫她化妝。 早就知道要化不同的妝容，所以她出門時隻塗完液就出門了，這會化妝師給她化妝也比較容易上手，不用卸，而且她皮膚夠水潤，再噴一層保濕噴霧，保護一下便好。 女生化妝時間總比男生要長，等紫華換好繁重的婚紗，與她搭檔的男模雖然比她遲來一個小時，也已經換好衣服。 其實男的禮服並沒有太大變化，重點還是要突出女那婚紗的垂感，以及做工的精致，所以在拍攝的四個小時來，需要換衣服最多的是紫華，當然，妝容與發型也會隨著衣服的樣式變化而變化。 不過所幸男模有豐富的拍攝經驗，還有紫華的鏡頭感強，兩人拍攝得十分順利，四個小時就已完成十服裝的拍攝。 店主瑪麗對於他們這個工作進度十分滿意，笑容一直在掛著，並且為了感謝他們如此高質完成工作，在原該給的酬勞上，多給了百分之五，還心頗好請他們去隔壁咖啡店吃東西。 “華，你有沒有興趣去接下一份工作。” 剛來到咖啡店坐下，瑪麗便像隨意似的拋出這麼一個問句。 紫華感興趣地抬頭。 “其實也是要拍攝一組照片，隻是拍攝場地在海邊，風比較大，皮服容易乾燥，那些模特因為這個都不太願意接單，肯去的又因為排的檔期不合，來不了。現在還差一人，拍攝就在下周五的下午，你想去嗎？你想去的話，我可以現在就跟我朋友說，省得他忙著不知道找誰。” 紫華沒有馬上應承下來，而是在心裡算了一下時間，覺得自己有能力應付，她才點頭。 瑪麗見她願意去，馬上離開座位去門邊打了通電話。 男模見她那麼快又接到一份工作，剛還有笑容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不悅道：“做女模真好，到哪都能接份工作。” “做男模也不錯，長成你這樣也能有工作。” 紫華說的是事實，他長得的確帥是算帥，可是毫無特色，尤其是她到這後，這裡大多都是五官立體，眼睛深邃的人，起碼她就分不清他是不是自己的同學。 而且剛才的拍攝明明是要突顯潔白的婚紗，他卻一直在鏡頭前找存在感。 一個模特的光華可以蓋過其他模特，但是絕不能蓋過自己上的衣服，他們要展示的始終都不是自己，而是商家所要他們展示的東西。 男模對她評價自己的外貌氣急，“剛進這行嘴就這麼利，小心把自己的前程毀了。” “我根本沒打算進這行，我隻是在做兼職而已。” “你……” “怎麼了，我剛離開一小會，你們就聊起來了。”瑪麗剛掛電話，進來看見他們臉色不對，立刻進來插話。 男模原本緊繃的體一鬆，眼珠子向彆處轉，沒有再出聲，隻低頭喝咖啡。 瑪麗也沒有再去追問，而是告知紫華，周三找個時間，去ele雜誌社一趟。 紫華聞言微訝，她怎麼也沒想到瑪麗口中的朋友竟是在雜誌社工作的人，而自己竟如此簡單的要去雜誌社麵試，不需要先進模特公司什麼的。 男模聽到她要麵試的地點是雜誌社，心中更是憤憤不平，不過介於瑪麗在場，他也不敢說什麼嫉妒人的話，隻安分坐著，希望給她留個好印象，下次還來找他拍攝。 三人最後算是比較愉快地散場。 之後的子，紫華該上學就上學，其餘空閒時間全用來做兼職，有餐廳服務生和平麵模特，不過她最喜歡做的是平麵模特，一是來錢快，二是狀態好時，很快就拍攝完，讓她可以有時間去彆處走走逛逛。 秋去冬來，年複一年，來到國外的第二年冬天，紫華已經完全熟悉曆城的大街小巷，林家沒給她來過一通電話，她也沒給他們打過一通電話，李秘書倒來過一通，就在昨天。 太久沒聽到他的聲音，又太久沒聽到除了外語之外的語言，她愣了好一會，才拉緊上的毛衣外，看著窗外的飄雪應答，說得有些磕磕絆絆，不過大意還是傳達過去了。 在外做兼職兩年，已足夠她存夠積蓄，把林家當年送她出國的費用，以及在這居住時，他們給她寄的錢，全部不差一分的還給林家。 “林小姐，其實你不必這麼做，林總並不在乎這點小錢，而且……你也沒必要和他們劃得這麼清。” 紫華靜默了會，“我始終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以後你也不必向我寄錢了，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電話那頭傳來些許雜音，是一個十分開朗的聲音。 “李秘書，你在跟誰打電話呢？還不過來吃餃子，就差你了……” “……小姐，你說的事我會報告給林總的……我先掛了。” “嗯，再見。” 紫華的思緒回到眼前，珍正手捧著兩個冰淇淋朝她走來，不知道是哪裡傳出的奇怪謠言，說冬天吃雪糕會吃出不同的味道。 她朝手心吹了一口暖氣，這才接過珍手上的那份冰冷。 沒敢立刻用牙咬，她隻拿著個小勺在那挖。 珍卻不同，如同她那豪放的格，一上手就是一大口咬下去，直凍得牙齒酸痛在她旁呼哧呼哧。 “對了，我看彆人都會回家，你不用回嗎？” 珍呼著口中冷氣的同時，像好奇寶寶一樣看著她，原因是她認識的留學生中，除了她，其他人都已經回家了，還說要給她帶手信。 她倒不是貪圖紫華那份手信，隻是認識她有兩年，都未曾聽她提過自己的家人，這令她不免感到好奇，好奇她的家人長什麼樣，還有為什麼她一次也沒有回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