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老婦人數了一會,意識到周圍有人在看著,她把音量減小,細如蚊子的在那數著。 沒了她的報數聲,她手上的動作又快,周圍的人在心裡跟著數了一會後,放棄了,隻站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的打發時間等她數完。 “嗯,夠了。”還多了五兩銀子,這上來一鬨不虧,就是可憐了她那個苦命的兒子,說沒了就沒了。 想起自己的兒子沒了,老婦人憤恨地瞪了李小桃一眼,這才把錢袋放進懷裡,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老婦人離開後,眾人的視線不是看向李小桃,而是紫華這個出手闊綽的小姐。 李小桃有些傻眼了,她和唐家交並不深,隻送過他們兩次雞蛋,雖然那雞蛋在她家人的眼中是值錢的,可在他們平常都吃的人眼中,雞蛋怕是和那些青菜一樣,是最常見的東西。 況且怎麼算,都是他們的恩重於她還的,這現在又幫她把彩禮的錢退回去,趕走她婆家的人,這讓她怎麼還,怕是要一年才能還上那些錢。 “唐小姐,這錢……你……” “這錢與你無關。” 按理來說,李小桃他們家是沒有理由應該把彩禮退回去的,她不是什麼電視劇閃宅心仁厚的女主,路見不平,拔刀相處,不管青紅皂白替人還錢,硬要讓本來沒有理還錢的一方欠下她的恩,後再做牛做馬的報答。 她剛才擅自把錢給那個老婦人,不過是想塞住她的嘴,讓她不要再在這鬨,打擾到她的寧靜。 至於錢,反正她離宮時帶了很多,隻要不是要開十間商鋪,或者唐華突然染上賭博,這錢是絕對夠她用至這個世界結束的。來不帶來,去不帶走的,那現在她想要安靜,需要那錢來買份寧靜有何不可。 “可是唐小姐這,你……這平白無故的給彆人錢,這不合理……應該由我來還。”李小桃還在糾結著。 紫華盯著她發紅的眼晴,沒有去想該以什麼理由搪塞過去,而是閉了一下眼睛說:“哪有什麼合不合理,這世界上的理本就是人定的,合不合,隻看對方願不願意,如果偏要追求合理,那乾脆閉上雙眼,塞住耳朵活著好了。” 中止疑問的方法,就是說一大堆連自己都不是很能理解的話,把話題拋給對方。 果然李小桃懵了,剛才唐小姐說了什麼,她怎麼一個字都讀不明白。 想不明白,又怕對方覺得她笨,她最後隻訕笑道:“謝謝你!唐小姐。” 她既然說了那錢與她無關,那她繼續追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隻好來句意味不明的道謝了。 紫華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轉打算繼續回去睡覺,回恰好看見唐華提著兩隻死透了的野兔回來。 她感覺頭又開始突突的疼了,她沒吃過兔,也不會收拾兔。 話說那野兔上的毛該怎麼去掉,尾巴要去掉嗎,手上的指甲該剪嗎耳朵能吃嗎? 她皺眉看著唐華手上的戰利品,心中一個又一個疑問如雨後筍般冒出。 唐華卻不懂紫華的煩惱,他笑得有些開心,直至看到門前站著的一堆婦人,才有些奇怪地問:“怎麼了這是,怎麼會站著這麼多的人” “人再多也和我們無關。”紫華跨進門,沒有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他。 唐華點頭,好奇的看了一眼眼睛紅腫的李小桃後,也進門了,他隨手把門關上,有些興奮的炫耀自己捉到的獵物。 在紫華還在擔心要如何收拾那兔時,唐華已經一人在廚房忙活了。 屋外的人臉色變了變後,也散去了。 第二天,唐家有好多人上門送禮。不外乎一些時下的蔬菜和雞蛋,有的出手大方的,還有自家從山上捕獵製成的乾。 禮很多,不過全都讓紫華請進來,讓他們喝上一口茶後連禮一起送走了。 拒絕的理由一致,都是他們間沒有要送禮的原因。 像李小桃是因為想報唐華救命之恩才送雞蛋,他們為了答謝崔氏和大腳大夫的幫助,才給他們送魚,沒有原因的禮,不應該去收。 那些婦人見紫華拒絕了,主意倒打到紫華和唐華的婚事上,說有哪家公子姑娘好的,想要介紹給他們。 紫華向他們提出要讓那人入贅後,那些婦人對於她的婚事都沉默了,反倒是唐華的那邊怎麼壓都壓不住,快要吵翻天了。 她不知道唐華對於自己的婚事是如何看待的,她也不打算去過問,隻想著讓一切順其自然。 幾人在那說得高興的,說要給唐華介紹什麼什麼樣的女孩子,結果唐華上山打獵完回來,臉色鐵青的向她們展示著自己的威嚴,又冷眼瞟了她們幾眼後,她們都不再敢吵吵鬨鬨的說了。 有膽大的向唐華介紹姑娘的,結果領著人進來,雙眼發亮地看著他們家的房子和唐華清俊的臉後,看到唐華那凶巴巴的表,都不敢再四處張望,直言家裡還有農活要做,不方便在此久留。 說媒的事就這麼全部告吹了,雜事給他們的生活加了點樂趣後,又回歸平靜。 唐華腳上的傷好後,就時常上山打獵,有時還能逮著一些大家夥,拿上街上的酒樓賣。 紫華見他們時常要去街上,便尋思著要賣一架牛車,也不麻煩去木匠那花錢買了輛木車,再上李小桃家買下一頭牛就成。 唐華本覺得不值得買的,可坐上牛車,自己趕著那頭小牛,旁邊沒有女人嘰嘰喳喳討論哪家兒子女兒該娶嫁,哪家生了個兒子,哪家和離了,這些陳年舊事,每天都在重複說著的事,他頓時覺得心舒暢,耳根清淨,覺得這牛車買得真是太對了。 現在他們基本上都是每天早上出門,唐華負責趕車,紫華坐在後麵。到了集市就先是唐華看車,紫華去買東西,等她回來了,就是她看車,他去賣獵物。有時沒有獵物,買完菜便走。 反正他們有足夠銀兩過子,不需要配合著什麼工作,什麼時候該乾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