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都是正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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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諾斯站在廚房默默的澆著窗台上的花。
其實回想起剛才的事連他自己都覺得疑惑,他其實不是那麼輕信於人的個性啊,為什麼那個少年就裝個可憐,隨便的說了兩句扯淡的謊言就讓他相信了呢?
而且,為什麼……從看到這少年開始,就總感覺嘴邊有什麼話語就要不顧一切的衝出來,可是就是梗在那裡,讓人摸不著頭腦。
正想著這些異常,傑諾斯就聽見門口有些微的響動,這裡是老師家,不會有任何危險,那麼……
他回頭,就看見照橋心走進了廚房,臉上帶著個抱歉的笑。
“抱歉啦,我剛才其實就想逗逗你,玩笑開過頭了哈。”
他聽見照橋心的道歉,從初見時就徘徊在嘴邊的話語再次想要衝破牢籠,恍惚間,他好像看見少年的身上隱隱的泛起了極暗淡的光,他認定那是錯覺,用力的眨了下眼睛,果然,照橋心就普普通通的站在那裡,臉上還帶著抱歉的笑。
“沒關係……”傑諾斯緩慢的說。
其實現在他的心神全不在對話中,他凝視著照橋心,極仔細的用目光掃過他的麵容,一寸一寸。
少年不過十六的年紀,一米六的身高對於傑諾斯來說得低下頭才能對視,他能看見少年的蔚藍的發絲,毛毛躁躁的十分可愛,此時他正笑著看著自己,眉眼彎彎。
傑諾斯感到一種醉酒的暈眩,心跳微微加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隻能傻傻的看著照橋心,想著:
他的皮膚可真白啊。
照橋心:“……”傑諾斯同學,你知道你把心裡活動說出來了嗎。
他的表情一下就冷了下來,傑諾斯此時的表情他太熟悉了。那些掐著點守在他上學路上的人,那些下課了堵在他班級門口的人,那些在久遠的,久遠的記憶中的人……他們的表情和此時的傑諾斯,一模一樣。
他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感覺重重陰影又一次籠罩了他——他又被隔離出來了。
他又被隔離出來了。
這是神的恩賜嗎?這是神的懲罰嗎?
照橋心走出廚房,回到客廳,就看到埼玉還懶洋洋的躺在地上看他的電視,聽到照橋心出來的聲也沒有回頭,隻張張嘴吩咐他,“給我倒杯茶,仙貝吃的我好乾。”
照橋心給他倒了一杯,埼玉接過,毫無防備的喝了一口,就迅疾的噴了出來。
“燙——!!”
埼玉整個人從地上彈了起來,嘴用力的撅出來不停的“呼呼”吹氣,試圖給口腔降溫。
好了點後,他惡狠狠地把頭轉向照橋心的方向,氣急敗壞,“你是想我死嗎?!”
看著這樣態度的埼玉,照橋心先是微微愣神,然後居然“噗嗤”的笑了出來。
他邊笑邊擺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剛剛走神了忘了這茶有多燙了。”
“靠。”埼玉鬱悶,懶得再理會照橋心,迅速恢複成剛剛見到的慵懶姿勢,一手撐頭,一腳踩地,側躺著專注的看電視。
照橋心走到埼玉身邊坐下,也跟著看起了電視。
埼玉發現他好像心情非常好的樣子,連主持人說了個超級無敵冷的笑話都笑的前仰後合的,活像個快樂的小傻逼。
聽著照橋心響亮的笑聲,埼玉的嘴角也不自覺的提起了一些。
還是個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