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沒說什麼,當著他的麵給吳兵打去電話,還特意開了免提,心中暗暗慶幸:“多虧今晚認識了吳哥,不然眼前這一關可就不好過了。”
“喂,老弟,嗬嗬,你到家了嗎?我這還沒到家呢……”電話彼端響起了吳兵親熱的笑語聲。
包偉明一聽就變了臉色,不可思議的看著秦陽,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吳哥,我也沒到家呢,這不覺得剛才吃飯沒跟你聊幾句嘛,下周咱們抽時間再聚,到時我請,咱哥兒倆好好聊聊。”秦陽笑嗬嗬的跟吳兵客氣,隻字不提和包偉明的衝突。
“哈哈,都是自己兄弟,你也太客氣了吧,不過我倒是挺想再跟你聚聚的,那就說定了,下周抽空聚一下。”
秦陽年紀輕輕就是縣委辦副主任,不說未來發展,隻說當前,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成為青山官場的當紅炸子雞,所以吳兵也是極力與他結交。
秦陽笑著跟他客套兩句,掛了電話,然後麵無表情地看向包偉明。
包偉明見自己頂頭上司都在曲意跟他結納,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跟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再跟他鬥下去,自己就彆想乾這個政治部主任了,趕忙客客氣氣的說:“我服了,也跟你道個歉,之前拿地磚打傷了你,你心胸寬廣,沒跟我一般見識,我卻還繼續無理取鬨,跟你耍混蛋,是我不對,我再也不敢了……”
“跟我道歉就不必了,還是早點跟任潔打離婚,對你對她都好。”秦陽知道,任潔一直被他拖著不能離婚,所以這時趁機提了出來。
要是換做以前,秦陽開口跟包偉明說這話,包偉明絕對敢對他又打又罵,但是現在,包偉明既驚歎於他的人脈,又敬畏於他新的職務身份,就一點脾氣都不敢有了,還得老實聽話,點頭道:“嗯,行,我明天就跟她打離婚去,不拖著了……”
秦陽沒想到今晚意外撞見他,不僅沒被抓酒駕不說,反而還促成了他和任潔離婚,很是驚喜,卻也沒在麵上表現出來,淡淡的道:“你這不也挺講道理的嘛,大家和平共處,好合好散,多好的事兒啊,以後繼續學好,少跟鄭偉他們勾連。”說完駕車走了。
包偉明目送他駛離,臉上浮現出一層僥幸之色:“多虧我明智,第一時間服軟說好聽的,不然真要得罪狠了他,我怕是要被他整死。話說回來,這小子確實是個人物,我都打破他頭了,他居然也沒特意打擊報複我,真是了不起啊……”
秦陽回到小區樓下時,特意瞥了眼一單元二零一的陰麵窗戶,發現不論廚房還是臥室都是黑漆漆的,忍不住歎了口氣。
說起來既悲傷又好笑,上次戴真和姐姐戴純吵架,無意間一句話戳中了她的心縫,就是以後沒有孩子給養老送終那句。戴純自此就悲傷積鬱起來,再加上和陸捷的婚姻生活不幸福,就直接發展成了抑鬱,甚至還鬨過一次自殺。
戴真帶她去市裡各大醫院求醫問診,吃了不少藥,做了不少心理輔導,但都沒什麼效果,最後實在沒辦法,就把她接回戴家莊老家去了,跟老媽一起,陪著她在家裡療養。
秦陽已經有數周沒有見過戴真了,心裡還是很想她的,之前他在仙渡鎮工作,也不方便跑去戴家莊看望她們姐兒倆,可從今天開始他就回縣城上班了,也就方便多了,打算周六抽時間過去看看她們。
回到家裡,秦陽徑直奔了秀婭的房間,這兩個月來,秀婭還在澄心茶舍上班,戴真也還在照常給她發工資。秦陽覺得很不好意思,畢竟戴真已經跟姐夫陸捷決裂了,再給秀婭發工資就是純粹的做慈善了,有心想給秀婭換個工作,卻還沒找到門路。
“秀婭!”秦陽走到房門口,發現關著門,就一邊叩打一邊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