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說的是人話嗎?憑什麼你在坑裡避風保暖,我就得在外麵吹一宿山風?你又有什麼資格不讓我進去啊?我告訴你,我偏要進去!不就是睡一宿豬窩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本小姐能屈能伸!”
關爾佳充分發揚了燕京大妞兒的貧嘴特點,又是一頓牢騷。
秦陽好笑不已,道:“原來你嘴這麼貧哪,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傲嬌冷豔的燕京大小姐呢。”
“你少廢話,趕緊帶路!本小姐這叫平易近人……”
秦陽嗬嗬一笑,帶她走向那個土坑。
關爾佳沒走兩步忽地停下,語氣懊惱的道:“我才想起來,我衣裳還都濕著哪!土坑裡頭本來就潮,要再穿著濕衣裳過一宿,那一準兒得風濕呀。你身上有打火機沒,點堆火先把衣裳烤乾再說。”
秦陽搖頭道:“我從來不抽煙,也就沒有打火機。”
“靠,你是不是男人啊,連煙都不抽?”
關爾佳逮著機會又嘲諷了他一句,隨後發愁的道:“那怎麼辦呀?反正我不穿著濕衣裳坐土坑!”
秦陽琢磨了下,道:“要不你就把衣裳脫了,我已經往坑裡放了厚厚一大堆乾草,你進去後可以拿草蓋在身上。反正黑燈瞎火的我也瞧不見。”
“我暈,你可真是天才,這餿主意都想得出來?”
關爾佳先嘲諷了他一句,隨後忿忿地道:“那草多臟啊,能直接往身上蓋?你以為是棉花呐?再者說了,我肌膚那麼嬌嫩,被草葉劃破紮傷了怎麼辦?你想讓我得破傷風呐?要再有蛇啊蜈蚣什麼的咬我一口,我不歇菜啦?我告訴你,你拿自己當野豬就算了,少拿我也當野豬!”
秦陽聽了這話額頭上冒出數圈黑線,算是徹底領教了燕京大妞兒的嬌氣與嘴皮子,耐著性子道:“大姐,你就湊合湊合吧,這不是旅遊住酒店,這是野外求生呢。至於蛇什麼的你不用擔心,這月份它們早都冬眠了。”
關爾佳老大不情願的哼了一聲,猶豫半響,問道:“那你呢?你脫不脫衣裳?”
“我就不脫了,你現在就脫吧,脫完下去把自己埋起來,你坐好了我再下去。”秦陽說道。
“你為什麼不脫呀?”關爾佳猜到他是要避嫌,卻又不敢相信他這個連自己褲衩都盯著瞧的色狼,這一刻會如此君子,所以多嘴問了一句。
“我還扛得住!”
關爾佳撇嘴道:“什麼扛得住,你分明是攛掇我脫光了,好等明早天亮了看我身子,你自己卻不脫,不想讓我看你,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我告訴你,你也得脫!而且你還得先下去,給我把那些草壓得平順貼實咯,省得過會兒紮我劃我。”
秦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裡既驚訝又好笑,問道:“你讓我也脫?”
“廢話,趕緊的,我都快凍死了!”
秦陽笑道:“你就不怕咱倆都脫了,在一個坑裡過夜,會發生點什麼?”
關爾佳語氣傲嬌的說道:“滾!姑奶奶要不答應,什麼都發生不了!”
秦陽嗬嗬一笑,道:“那我可脫了呀,先聲明,我很尊重你這個女同誌的存在,剛開始是不打算脫的,是你非讓我……”
“少廢話,快脫!”關爾佳嘴裡罵著扯了他一把。
秦陽便大大方方的脫掉外衣,隻剩一條褲衩,然後下到坑裡,將裡麵的乾草壓平坐實,隨後挪到一側坐下,讓伊人下來。
此時坑裡的乾草已經十分不少,不僅在坑底鋪了厚厚一層,還有餘量堆到坑壁上,這樣二人背靠坑壁的時候,也有一層乾草墊著,不會受涼。
“嘶……好冷!”關爾佳三下兩下就把衣服脫了,隨後下坑坐到了他對麵。
可惜坑底麵積太小,兩人又都身高腿長,相對而坐的話——哪怕是坐在長線兩端,二人四腿也不可避免的接觸到了一起。秦陽趕忙挪動雙腿,避免跟她接觸。
沒想到這下惹得伊人不高興了,她立即罵道:“你裝什麼正人君子啊?這當兒正是需要抱團取暖的時候,你還把腿挪開,不給我溫度,怎麼著,你想凍死我呀?你想凍死我就明說,少跟我這兒裝君子!”
秦陽聞言笑起來,感覺她在有意與自己發生親密接觸,反嗆道:“那要按你這麼說,你直接坐過來不得了?咱倆坐一起甚至抱著不是更暖和嗎?”
“嘿,你還彆激我,過會兒真要是冷得受不了,我還真去找你,你給我做好思想準備。”關爾佳大剌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