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蔑,這是赤果果的汙蔑!”
秦陽看到這已經勃然大怒,將報告猛地摔到桌麵上,對薛冰辯白道:“這封舉報信完全是誣告,是我前妻趙娜娜在惡意報複;這供詞也是純粹的汙蔑,我根本就沒見過他張繼業!”
薛冰沒說話,隻是細細打量他的表情變化,明麗高貴的瑞鳳眼中閃爍著道道精芒。
“咦,對了!”
秦陽見她不表態,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忽然想到什麼,忙拿過那封舉報信細看,一看日期,果不其然,當即興衝衝的指給她看:“你看,這封舉報信是兩個多月前寫的,我要真有問題,縣紀委肯定早就調查我了,為什麼拖到今天才突然爆發?依我看,肯定是我這回壞了他陸捷的好事,沒讓他陷害陳維同得逞、升任縣長,所以他就讓胡少雲找到這封很早就收到的舉報信,編排了份假供詞來汙蔑陷害我!”
秦陽說得一點都不錯,陸捷還真是這麼想也是這麼乾的。
陸捷和胡少雲早就拿到了這封舉報信,陸捷還授意胡少雲去徹查秦陽那套房子的來路。結果調查人員跑去小區所屬開發商北城投資一查,得知那套房子是拆遷安置房。
胡少雲聽到這個結果後,覺得其中存有可疑之處,舉報人連秦陽離婚的細節都清楚,又怎會不知道他那套房子是安置房呢?於是就又讓人去找秦陽的前妻趙娜娜確認。當然胡少雲也不知道,舉報信的作者就是趙娜娜。
趙娜娜見到調查人員後,不僅承認了舉報信是自己所寫,還大說特說秦陽的壞話。調查人員問她那套房子是否是秦陽家的拆遷安置房,她予以否認,並列舉了諸多事實為證。
胡少雲了解到這一情況後,向陸捷做了彙報。陸捷跟張繼業很熟,一聽此事涉及到他的開發公司,就給他打去電話詢問,一問才知道,那套房子是小姨子戴真幫秦陽討取的賠償。
彼時陸捷和戴真還沒決裂,要賣她麵子,眼看房子涉及到她,就讓胡少雲封存了這個案子,不再往下調查,這就是這個案子沉寂了兩個多月之久的緣故。
誰知風雲變幻,本次和平醫院事件,陸捷做局想要整死陳維同,好取而代之,卻被秦陽破壞掉了大好計劃,他一怒之下,就想整死秦陽而後快,也就想到了這個塵封多日的案子,正好也已跟戴真決裂,不用顧及到她的麵子,所以就於今日授意張繼業做了份假供詞,然後讓胡少雲抽時間將調查報告送到薛冰案上,要讓薛冰親手處理掉秦陽這個得力乾將。
薛冰又如何不知道是陸捷、胡少雲之流在打擊報複秦陽,不然胡少雲怎會大周末的送上這份調查報告?但她也知道,秦陽這套房子確實來路不明,否則就不會被人舉報了。因此她現在之所以沒給秦陽好臉色,是因為他竟敢收下這種來路不正的房子,倒並非真認為他索賄受賄了。
聽了秦陽的辯解,薛冰冷哼一聲,道:“你少廢話,你先告訴我,這套房子是怎麼來的?”
“呃……是我一位朋友幫我討來的賠償,也算是送我的吧。”秦陽老老實實地答道。
薛冰秀眉一挑,不悅的道:“要說就說清楚咯,要說不清楚乾脆就彆說!”
秦陽咧嘴苦笑,將張繼業老婆報複戴真、自己恰逢其會仗義相救卻不小心受傷、戴真便幫自己討了套房子作為賠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這位好師姐說了。
薛冰不聽還好,聽完就是一肚子氣,氣衝衝的繞出辦公桌,走到他身前,指著他鼻子斥責道:“你是傻啊還是貪啊,啊?上百萬的豪宅,你怎麼就敢堂而皇之的收下來?你幫人家多大忙,你自個兒心裡就沒點數兒嗎?啊?你要說救了她的命,你收下她送的房子也情有可原;可你不過是幫她擋了硫酸,你有什麼臉收她送的偌大一套房子啊?現在收房子收出禍事來了,你滿意了?”
秦陽被她訓得麵紅耳赤,垂著頭無言以對。
“哼,虧我還一直以為,你是經得起各方麵考驗的人,是我任何時候都可以完全信賴的好兄弟,想不到你也有貪婪的一麵,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真是氣死我了!”薛冰氣得不行不行的,忍不住抬手在他胸膛上重重捶了幾下。
秦陽羞慚無比的道:“師姐我錯了……”
“你錯了?你以為認錯就行了?你認錯陸捷他們的屠刀就不砍下來了?”
薛冰氣憤憤的哼了一聲,道:“你先彆說彆的,我問你,你之所以收下這套房子,是不是貪心發作?”
“不是,我可以拿名譽保證!我當時要跟趙娜娜離婚,確實急需一套樓房住,但我那時已經被師姐你提拔為副科級乾部了,還不至於因為一套房子就給自己大好前途埋下暗雷。是戴真當時非要送我,而且對她來說,一套房子不算什麼,我怕被她小瞧,就……就厚著臉皮收下了。”秦陽表情尷尬地解釋道。
“你怕被她小瞧?你跟她什麼關係啊,那麼在乎她的看法?你怎麼不怕被我小瞧啊?”薛冰氣呼呼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