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咧嘴一笑,道:“冀鎮長,你怎麼又怒啦?我也沒說什麼呀,就是隨便問問,你發這麼大的火乾什麼呀?我這也是好意啊,想洗刷你的清白,所以就跟當事方確認一下,可沒有彆的意思,你彆多想。”
溫強和常亞麗等人聽了都忍不住好笑,這位老大也真夠氣人的,把冀賢明帶到受害者麵前來坐實他的罪行也就罷了,還裝腔作勢說是為他好,換成是誰都要活活氣死了。
冀賢明可不是傻子,不會被秦陽兩句話就糊弄過去,從他一步步的舉動已經看懂,他這是給徐長河抱不平來了,想到自己對他恭敬有加,他卻拿自己當傻小子戲弄,把自己騙到這給徐長河等人看笑話,隻氣得七竅生煙,卻也沒再對他發脾氣,深吸一口氣壓製怒火,當麵質問徐長河道:“徐總,既然秦主任想鬨明白這個謠言,那你就跟他說清楚,省得讓他總是惦記著。”
這話說完,包括冀賢明自己在內,還有那位副鎮長和鎮黨政辦主任,一共是三人六隻眼睛,齊刷刷瞪視向徐長河。
徐長河就感覺自己被六道利劍指著,哪怕說錯一個字,都會被立時紮上六個窟窿,當然了,身體被紮是不可能的,但基地是會立刻遭到三人報複的,說不定真像剛才鎮黨政辦主任劉鋼在電話裡說的,明天基地就不複存在,這麼想著,心頭頗為驚懼,訥訥地不敢說話。
秦陽看出他遭到了威脅,淡淡一笑,給他勇氣道:“徐總,有什麼話你就說嘛,不用有什麼顧慮,我會幫你做主的。我做不了主,會去找縣長給你做主,縣長要還做不了主,還有縣委薛書記呢。”
冀賢明聽他扛出縣裡最高兩位領導,肝顫了兩顫,但想到自己的後台,瞬間恢複了底氣,冷然一笑,對徐長河道:“秦主任說得對,老徐你就暢所欲言吧,真遇到什麼不公的事,我也會幫你主持公道的。作為鎮裡的父母官,我比任何人都願意看到,你這座惠農基地能夠紅紅火火的經營下去。”
徐長河麵對他的持續威脅,心裡還是很有壓力的,但耳聽秦陽願意請縣領導幫忙做主,也就不那麼害怕了,鼓起勇氣說道:“對,沒錯,之前鎮政府確實強行索要了五十萬過去,就這還不滿足,還想要我基地一成的利潤……”將被鎮政府欺壓迫害的過程全部講了出來。
當然他也不傻,怕得罪冀賢明太狠,沒敢直說是他主導,而是說成了鎮政府。但鎮政府主官是誰?還不是他冀賢明?所以跟指明道姓是一樣的效果。
“胡說八道,滿嘴放炮,哪有的事啊?!”
冀賢明等他說完就黑著臉叫嚷起來,指著他的胸口叫道:“那五十萬,分明是你主動捐獻,支持我們鎮委政府工作的,哪是我們強行索要的?”
說到這,他轉頭對秦陽澄清:“秦主任,我之前為什麼不承認這一點,就因為是他主動捐獻的,而非我們強行索要!”
“誰主動捐獻的?我這座基地投入幾千萬,辛辛苦苦乾了三年多才開始賺錢,這還沒回本呢,我會往外捐錢?我吃飽了撐的呀還是錢多的沒處花了?”
徐長河氣憤憤的說到這,指著鎮黨政辦主任劉鋼說道:“就是他、劉鋼,代表冀鎮長你找到我,公然要我捐錢……”
劉鋼立時紅了臉,窘迫得無以複加,結結巴巴的否認道:“徐……徐總,你少……少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從來沒要求你捐過錢……”
冀賢明不等他說完,對秦陽道:“秦主任,其實是這麼回事。徐總之前主動捐獻給我們五十萬,是希望鎮裡各行政執法部門對他多加關照,大開綠燈,說俗話就是買路錢。我們看他經營這麼大一家企業也實在不容易,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誰知他看我們好說話,就起了野心了,竟然想要收買我們,以減免納稅,我們當然不答應了,他就到處散播謠言,說我們強行索要了他五十萬……”
徐長河聽後氣得直接罵道:“你放屁,你這麼說根本就是在顛倒黑白,反咬一口!我就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無恥的官員,我要是早知道上陽鎮是你這樣的人當家,我當初打死都不來你們上陽鎮投資。秦主任,你可一定要幫我做主啊,不然我就真沒活路了啊。”
說到這,這個年逾五旬的老板紅了眼圈,淚水也在眼窩裡打轉,顯然已經到了傷心處。
秦陽冷哼一聲,對冀賢明道:“冀鎮長,我要不是早上路過這裡,看到你授意村兩委糾集地痞流氓過來堵門,可能還會信你的話!”
“什麼?村兩委糾集地痞流氓過來堵門?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秦主任,這跟我可沒關係,你彆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我對你一直非常尊敬,但可不是怕你,你彆以為我好欺負,就幫著這個刁民欺負我。”
冀賢明板著臉說到這,又嘟囔了一句:“彆以為你背後站著縣領導,我可也不是沒背景的,哼!”
秦陽聽得既好奇又好笑,道:“冀鎮長,咱們正講道理呢,你提背景乾什麼?不過你既然提到了,那我倒想知道知道,你背後是哪位大領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