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過道兩側所有豬圈裡的豬,不管是大豬小豬,全都側臥在地,四腿僵直,半張著嘴,口唾濕地,死於非命。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有的豬睜著眼,有的豬閉著眼。
儘管現場沒有流血,更沒有殘肢碎肉,但氣氛是一樣的詭異可怖,令人不寒而栗。
“查出來了嘛,凶手用的是什麼毒藥?普通農藥還是什麼?”秦陽指著一頭死豬問道,後背有些發涼。
徐長河搖頭道:“還不知道是什麼毒藥,但應該不是一般的農藥,豬吃了一般的農藥會出血,還會叫喚,折騰好半天才死呢,那樣的話就被我們的工人聽到發現了。這一千多頭豬全都死得很快,一點動靜都沒發出來,也沒出血,透著古怪……”
秦陽點點頭,道:“這個案子不能指望鎮派出所,這樣,我幫你調縣公安局的刑警過來。”說著給王興華打去電話求助,請他安排刑警和技術人員過來勘察現場。
徐長河等他打完電話,對他千恩萬謝了一番。
秦陽跟他客氣兩句,又看看現場那些死豬,很是同情他的遭遇,問道:“徐總,你養殖了這麼多雞啊豬啊的,應該上保險了吧,保險多少也能賠點是不?”
“嘿,秦主任你彆提了,這屬於人為投毒,不在保險範圍之內,除非能抓到凶手,否則我這幾百萬就白損失了。”徐長河憤懣不已,擺手請他出去說話。
二人走出豬舍,秦陽看著斜對麵一座雞舍裡,工人正推著小車往外搬運死雞,心裡明白,那一車車的既是生命與資產,更是徐長河及下屬工人們的心血與希望,凶手真是滅絕人性啊,這麼想著,心中既惱火又後悔,道:“徐總,對不起啊,是我害了你。”
“秦主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徐長河不解地問道。
秦陽臉色難看的道:“昨天我要不出麵幫你主持公道,得罪狠了冀賢明一夥人,還把這段公案拿到縣領導跟前說了,可能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了。”
“我也懷疑是冀賢明他們乾的!”
徐長河忿忿地說道,又安慰他道:“秦主任,你可千萬彆這麼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就算你不幫我,你以為冀賢明他們一夥人會放過我的基地嗎?我早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了,這點損失也承受得起。你可不要自責,更彆往心裡去,我還指望你幫我主持公道,抓獲凶手呢。”
秦陽重重點頭,切齒說道:“徐總你放心,這回我要不抓出凶手及幕後主使,將他們繩之以法的同時,讓他們賠償你所有經濟損失,我就不當這個縣委辦副主任了!”
徐長河為人伶俐懂事,聞言忙寬慰他道:“不用賠償我損失,估計冀賢明他們也賠償不起,隻要能抓住他們並判處刑罰,讓他們再也不能禍害我的基地,我就滿意了。我好好乾上兩年,就能把損失賺回來。”
秦陽恨恨地道:“那不是太便宜他們了?你等著瞧吧,就算讓他們賣房賣車、砸鍋賣鐵,我也要讓他們賠償到位!”
八點半多點,王興華派出的警力趕到了基地,經過對豬舍現場一番簡單的勘察,發現了凶手遺留下來的毒飼料,隨之展開現場化驗,很快查出毒藥是一種肌肉鬆弛劑,過量服用能導致呼吸困難、窒息死亡,隻要幾微克就能讓一個成年人在幾秒鐘內休克死亡,十分陰毒。
“這種毒藥,是國家一類管製藥品,市麵上根本買不到,隻能走黑市渠道購買,近年來經常被偷狗賊用作毒狗的藥物,在本縣也發生過幾起毒狗案例了,但這麼大範圍的使用,還是頭一次,估計在全國也是第一次發生。”一名技術乾警介紹了下毒藥的基本情況。
秦陽問道:“那能通過毒藥定位到凶手嗎?”
帶隊的警官,正是秦陽的老相識,之前最先介入綁架案的縣局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張宏偉,他聞言說道:“有一定可能,飼料和毒藥都是我們破案的線索。秦主任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儘快破案!”
秦陽點了點頭,和徐長河站在外圍,看著乾警們勘察現場。
不一會兒,乾警們發現了凶手潛入基地的路線與起點,並捕捉到了一些清晰的腳印,但之後就再也沒有新的發現。
張宏偉找到秦陽說道:“凶手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作案時手上戴了手套,連一枚指紋都沒有留下,也沒留下任何物品。”
秦陽皺眉問道:“那不是很難找到他們了?”
“現在還說不好,乾警在凶手跳進院裡的位置,發現了麻袋的痕跡,估計是用來裝毒飼料的,而且分量還不輕,不然不會在地上留下痕跡。凶手最少有三個人,又要分裝多袋毒飼料,因此一定會乘車過來作案。我們準備讓交警大隊調取昨天半夜基地附近道路的監控錄像,希望能有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