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聽他要去騷擾薛冰,心下大急,剛要說話,忽然又有一個來電打過來,拿下手機看時,卻是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張宏偉打過來的,想到他正負責調查禽畜毒殺案,莫非是有什麼進展了?想到這忙對張鵬說道:“張縣長,我有個急電,必須馬上接聽,過會兒再給你打過去。”說完掛了他的,接聽了張宏偉的。
“秦主任,好消息,凶手已經抓到了,主犯聽說造成經濟損失數百萬,要判有期徒刑,一下就給嚇壞了,也就全招了,我們目前正派人去抓主使、上陽鎮黨政辦主任劉鋼!”張宏偉興衝衝的說道。
秦陽大喜過望,道:“太好了,但劉鋼也隻是中間人,真正的幕後主使是上陽鎮長冀賢明。你們抓到劉鋼以後,要想辦法讓他供認出自於冀賢明的主使!”
張宏偉道:“好的,秦主任你現在忙嗎?要是不忙,你過來看看唄,等抓到劉鋼,說不定你能讓他開口呢。”
目睹過秦陽在之前綁架案中的卓越表現後,張宏偉已經把他當成了無所不能的人物,所以現在也是有意讓他參與到案子裡來,希望借助於他的超凡智慧,儘快抓到真凶。
秦陽聞言心頭一動,還真想回去看看,要能勸說劉鋼供認出冀賢明來,那可就大獲全勝了,也能讓正在發飆的張鵬閉嘴,而就算不能勸說劉鋼交代,回去至少也能免除張鵬找薛冰的麻煩,但眼下喪事還未辦完,自己哪好意思半途離開,這麼一想就有些猶豫。
對麵陳虹正神情關切的盯著他,將他前後表現看在眼裡,估計他是被人催促工作了,眼看自己這邊已經諸事齊備,便悄聲說道:“兄弟,我這邊已經沒什麼事了,你要忙就先回青山縣去忙吧,明天下葬也不用再過來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秦陽聽了她的話,便對電話裡的張宏偉說道:“好,那我就趕過去,不過我正在明珠新區,你們得多等我會兒。”
張宏偉嗯了一聲,說抓到劉鋼就先審訊,等他到了再說。
掛掉電話,秦陽對陳虹道:“嫂子,我確實有件急事,那我就先回縣裡一趟,等明早出殯我再過來。”
朱伯英是昨天半夜去世的,雖然去世時間應該算在今天,但明珠新區這邊白事習俗沒那麼多講究,就直接算在昨天,然後今天吊唁,明天出殯,也算辦足了三天白事,也能早早入土為安。
“你要是忙明天就彆過來了,就算你不來,你老哥在天有靈也不會挑禮。”陳虹柔聲寬慰著秦陽,然後讓人去叫司機過來。
秦陽道:“我沒那麼忙,再忙明天也能抽出時間來給老哥出殯,嫂子你就彆管了。”說完交代給呂元,讓他幫陳虹布置好喪葬事宜,順便幫自己照看她。
很快,朱伯英的禦用司機趕了過來,陳虹讓他開車送秦陽回青山縣。
二人臨走時,陳虹特意送到了外麵,眼瞅著秦陽上車離去,忽然有種失去主心骨的孤單無助感覺,忍不住幽幽歎了口氣。
車子上路後,秦陽給張鵬打去電話,讓他等著自己,自己這就回去見他。
張鵬確實有一肚子火氣要衝他發,見他乖乖趕回來聽訓,較為滿意,沒說什麼就掛了。
回到縣城時已經四點,秦陽直奔縣公安局,趕到後讓司機返回明珠新區,進去找到張宏偉,開口第一句話就問道:“劉鋼招了沒?”
張宏偉搖頭道:“剛抓回來沒多久,正在審訊,還沒說實話呢,不過看得出,他已經有點害怕了。”說著帶他走向了訊問室。
路上張宏偉將破案過程簡單講了講,原來專案組以毒藥入手,先找縣裡那些因毒狗被打擊處理過的狗販子,向其詢問毒藥來源,再定位到毒藥供貨商,說巧不巧,其中一個毒藥供貨商就是上陽鎮人。
此人供認曾從黑市購買了大量毒藥,一部分自用,在附近山區毒野兔、山雞、水鴨子等;另外一部分對外出售,賺點本錢。在案發前的當天傍晚,他的所有存貨都被鎮裡一個臭味相投的朋友買走。
乾警隨之命他帶路到那個朋友家裡,將那人抓個正著。那人開始還抵賴呢,直到乾警將他的鞋底翻過來——上麵還粘連著惠農基地的黃土,那人才低頭認罪……
說話間已經走進訊問室,裡麵正有兩名乾警在審訊劉鋼,劉鋼眼見秦陽趕到,吃了一驚,張口結舌的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個催命鬼。
秦陽發現劉鋼神色確實緊張怯懦,估計扛不了多久了,微微一笑,舉步走向他。
張宏偉給那兩名乾警打了個手勢,暫停了審訊。
“劉鋼,他們跟沒跟你說,你要是被認作主使,會麵臨什麼刑罰?”秦陽站到劉鋼跟前,語氣溫和的問道。
劉鋼聞言耷拉下頭,訥訥的道:“說了,會按故意毀壞財物罪判處七年有期徒刑。”
“那你知道,判處有期徒刑對你和你的家人來說,會造成什麼惡劣影響嗎?”秦陽繼續發問,語氣雖然不重,但每一句都直擊劉鋼的靈魂。
劉鋼臉色愈發難看,頭也垂得更低了。
“你會失去公職,還會背上案底,以後再也找不到工作。彆以為冀賢明會拉你一把,那時你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了,他還拉你乾什麼?另外,你入獄後,會給你父母你愛人帶去沉重的心理打擊,你再也無法膝下儘孝,出來也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不肖子。最後,你子女也會受你的案底影響,產生心理問題,長大後還會失去很多工作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