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此時已經回到縣委,徑直趕奔書記辦公室,見到師姐薛冰後,跟她講述了自己回來的原因以及惠農基地事件的處理結果。
“我說你怎麼突然跑回來了呢。”
薛冰聽完說道,又做出點評:“這個處理結果還是不錯的,既幫惠農基地主持了公道,又懲治了不法官員,隻是……”說到這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啊姐?”
薛冰歎了口氣,道:“隻是張鵬在整個事件裡的表現讓人心寒。當然豈止是他,跟我共事的陳維同、陸捷等班子成員同樣讓人心寒,所以我就沒往下說。”
秦陽點頭道:“由此也能看出,姐你掌控大權的緊迫性與重要性。你要是大權在握,張鵬等人豈敢這麼敷衍慢待?”
薛冰抿嘴一笑,覷著他問道:“說到掌權了,你不是說幫我爭取宣傳部長周玉萍的支持嘛,有什麼進展沒?”
“哪有啊我的老姐,這兩天我都沒在縣裡,更彆提和周部長接觸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儘快找機會跟她接觸的。”秦陽苦笑著說道,心想也就是今晚還要培訓,不然就請周玉萍吃飯,跟她加深下交情,正好上次也跟她提過請她吃飯了。
薛冰嗯了一聲,又問起他和平醫院之行的情況。秦陽隨口敷衍過去,又跟她請了明天上午的假,回到辦公室處理公務。
姐弟倆誰都沒有料到,此時此刻,一場針對二人的陰謀開始上演了……
縣招待所一樓大堂,一個女前台正坐在櫃台裡麵悶頭玩手機,這時兩個拎著公文包的男子走進樓裡,徑自來到前台,為首男子操著普通話說道:“同誌你好,給我們來個標間,要二樓的,一樓怕吵。”說著遞給她兩張身份證。
那女前台哦了一聲,把身份證接到手裡,一邊看一邊與二人長相做對照。
為首男子臉上陪著笑與她對視,另外一個男子則轉過身去,假意打量大堂的布置,借機背對著她。
那女前台看不到他的臉,卻也沒有讓他轉過頭來,隻是用心對照為首男子的證件,看了兩眼皺眉道:“這身份證上的人是你嗎,怎麼看著不大一樣呢?”
“是我是我,嗬嗬,我就是發福了,臉變圓了,眼睛擠小了,絕對是我。”為首男子陪著笑說道。
那女前台聽了這個解釋,也就沒再深究,畢竟生意要緊,對方能提供有效身份證件就足夠了,便給他們開了一個房間。
那兩個男子一句廢話都沒有,拿著房門鑰匙就奔了樓梯。
那女前台目送二人走上樓去,等看不到他們了搖搖頭,繼續低頭玩手機。
趕到二層房間裡後,那兩個男子稍微準備了一下,隨後一個走出去到樓梯口望風,另外一個走到薛冰房間門口,使用特製的開鎖?工具,伸入鎖孔,隻是撥弄了幾下,就把門鎖打開了,對著耳畔的無線對講機說了句“進了”,便推門而入。
站樓梯口望風的那個男子轉頭望了他一眼,掏出煙和打手機,悠閒自在的抽了起來。
進入薛冰房間那個男子,先在外間客廳和裡間臥室不為人注意的地方,分彆放置了兩個微型攝像頭,角度能拍攝到房間大部,然後走到茶桌前,拿出一小瓶無色透明的液體,分彆倒入電熱壺、保溫壺和兩瓶未開封的礦泉水瓶裡。
當然,他這麼一操作,那兩瓶礦泉水就變成開封的了,但他擰上瓶蓋的時候,特意將瓶蓋上下的連接點破損處對到了一起。隻要薛冰不刻意觀察的話,是不會發現破綻的,就算她擰開後覺得不對勁,也無法辨知真相了。
而之所以將兩瓶礦泉水都灌入安眠藥,是因為他不知道薛冰會喝其中的哪一瓶,所以乾脆就全灌入。
做完了這一切,他走到門口,通過無線對講機詢問道:“能出嗎?”
“能出,完事了?”
那男子嗯了一聲,開門出去,將屋門鎖上,回了自己房間。
樓梯口望風那男子看看四下無人,將煙嘴屁扔進垃圾箱,也走回了房間。
房間內,為首男子掏出手機,打開與那兩個微型攝像頭配套的攝像程序,手機屏幕上便現出了薛冰房間的實時監控畫麵,十分清晰。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滿意的笑了出來,開始耐心等候薛冰下班回來……
晚上八點三十五分,薛冰與秦陽結束了培訓,走出辦公樓後分道揚鑣,薛冰步行回返了斜對麵的招待所。
回到房間裡後,薛冰照舊先換上睡衣,然後去洗手間洗漱,出來準備再加會兒班,梳理下今天的工作要點,但在加班之前,她要先喝下治療乳腺增生的藥物,之前在單位沒時間喝。
走到茶桌前,她先端起了不鏽鋼保溫壺,稍微晃了晃,發現裡麵已經沒什麼水了,便信手拿過一瓶礦泉水,打算新燒一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