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那我就先掛了……哦,對了,還有個事得告訴你。昨天下午,之前綁架案的主犯汪鵬飛回到縣城,主動投案自首,並扛下了所有罪責,說自己作為縣醫院的器械供應商,擔心和平醫院建成後會影響到縣醫院的業務,進而影響到自己的生意,就鋌而走險,誘騙帶走關助理非法羈押起來,好讓和平醫院對縣裡產生不滿,取消落戶……”
雷軍隨口說了另外一件事,語氣雖然輕鬆,但事實卻是冷酷可怕。
秦陽聽後並不吃驚,因為早就預料到事件會如此發展,道:“估計範寶江是怕專案組追著他查下去,所以趕緊讓汪鵬飛回來頂罪,可惜他不知道,就算他躲得過這次罪責,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雷軍嗯了一聲,讓他接聽王濤來電,說完就掛了。
“審訊有結果了?”秦陽接聽後問道。
王濤道:“是,但結果不太好……”將審訊過程及結果簡要介紹了一下。
原來,那兩個“外省男子”昨晚被帶到城關派出所審訊後,最開始隻承認冒用他人身份證的罪名,拒不承認潛入過薛冰房間。就算王濤經過戶籍係統的比對,確認那個為首的男子也在冒用他人身份後,他也沒說實話。
直到午夜時分,縣公安局傳來化驗結果之後,為首男子感覺難以抵賴下去,才勉強承認了罪行,並交代了在薛冰房間裡安裝微型攝像頭等一切細節,但所謂的目的實在可笑。
他自承是青山縣本地人,之前在網上看到一則新聞,說某小偷誤打誤撞潛入了一個官員的房子,竟意外收獲數百萬贓款。他看到後就動了心,決意效仿,就搞了點安眠藥,叫上朋友一起,冒充他人身份入住招待所,打算迷暈薛冰這個縣委書記後從她房間裡翻點錢出來花銷。
至於為什麼非要迷暈薛冰、不等她白天上班的時候進屋搜找錢財,他說是想近距離看看縣委書記長什麼樣。
他的副手聽說他交代後,也給出了這個說辭,應該是二人事先就對好了口供。
這個說法疑點甚多,比如他們從哪搞來的安眠藥,又如何得知薛冰住在招待所及房間號等,但在之後的審訊中,二人對這些細節都閉口不談,王濤等人對此也沒什麼好辦法。
秦陽聽後問道:“就沒對他們的身份和社會關係進行一下調查?”
“調查呢,早上開始的,王局已經把這個案子轉到縣局去了,要親自抓起來,非要搞清二犯的真正目的不可。但我個人感覺,這個案子跟之前的綁架案一樣,儘管可疑的地方很多,但最後有人頂罪,怕是很難真正破案,抓到主使。”王濤說完歎了口氣。
秦陽嗯了一聲,問道:“你覺得,他們迷暈薛書記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我考慮了一整宿,感覺他們迷暈薛書記隻是初步操作,後麵肯定有更邪惡的目的。你想啊,迷暈縣委書記就已經冒著天大的風險了,那他們的真正目的肯定更加可怕。”
王濤說到這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想到兩種符合情理的可能,第一種,會不會跟他們的說法正好相反呢?他們根本不是去薛書記房間裡偷錢,而是要去給薛書記栽贓,好陷害她,但並未在他們身上搜出栽贓物品,可也不排除後續會有彆的幫凶送贓物過去;第二種,薛書記身上有什麼重要文件或物品,他們必須要迷暈薛書記才能拿到。”
“薛書記身上沒有你說的這種東西,非要說有的話,就是她的手機。如果那兩個家夥搞到她的手機,是可以借機鬨點幺蛾子出來的。比如用她手機群發一些反麵言論給通訊錄裡的領導乾部,就能給她帶去很大政治風險。想法再大膽一些的話,他們甚至可以趁她暈迷,脫掉她的衣服拍些不雅照群發出去,或者貼到縣城街頭巷尾,那就能直接讓她身敗名裂了。縱然她不丟官,也沒臉留在縣裡當書記了。”
秦陽說到這也有些害怕,暗自慶幸薛冰心細如發,否則可能已經早就中招倒台了。
王濤聽後倒吸一口涼氣,道:“還真有這種可能!操,幕後主使到底是誰啊,怎麼這麼卑鄙陰暗?”
“極有可能是陸捷,當然也不排除紀委書記胡少雲,胡少雲前兩天剛被薛書記敲打過,懷恨在心之下是可能暗中報複的。但不管怎麼說,都離不開陸捷這夥人,不把他們全部鏟除掉的話,以後危險會源源不斷的找上頭來。這事兒等我回去再說吧,咱們必須做點什麼。”秦陽緊鎖眉頭說道。
王濤說聲好便掛了電話。
秦陽目視前方,想到陸捷等人出手越來越卑鄙狠辣,越來越沒有底線,心中怒火升騰,暗暗發誓:“陸捷你們最好給我老實點,再玩這種卑鄙手段的話,就彆怪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玩陰謀誰不會啊?”
半個小時後,眾人趕到殯儀館,取出朱伯英的骨灰盒,徑奔昨日秦陽和呂元給選好的陵園。
趕到陵園外的露天停車場上,眾人陸續下車,由陳虹抱著朱伯英的遺像,秦陽站她身邊捧著骨灰盒,在眾人的簇擁下,心情悲痛的走入陵園大門,直奔墓地。
這座陵園是一半丘陵一半平地的地形,四外遍植鬆柏,清幽靜寂,環境還是很不錯的。
呂元給選定的墓穴位於丘陵東南坡上兩株翠柏之間,坐北朝南,但中軸稍稍偏向西北十五度,占地麵積很大,靠山向陽,上風通氣,可謂風水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