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秦陽失聲叫道。
“唉……”薛冰哀歎一聲,道:“會的,我剛接到市紀委紀檢監察二室的電話,讓咱倆哪裡都不要去,就在單位等著他們。”
秦陽心情很是沉重,眼下還沒找到關鍵線索可以證明這是一次誣陷,過會兒可該如何麵對市紀委的調查啊?卻也沒時間多想,先安慰薛冰道:“姐你彆怕,咱們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過會兒麵對市紀委來人倒也不會坐以待斃,跟他們據理力爭就是了。”
薛冰失笑道:“哪有你說的那麼恐怖,連‘坐以待斃’這種詞都用上了。我也隻是氣憤,但並不心虛,畢竟咱們是被人陷害的,坦蕩接受調查就是了,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秦陽苦歎道:“我的大姐,現在已經不是坦蕩就能過關的問題了,而是必須拆穿對手陰謀的問題,否則咱倆的不當關係就被坐實啦……”
朱明雪眼看他通話不停,趁機假模假樣的對那業務員道:“他們查完了,你忙你的吧。”說完就走開了。
那業務員哦了一聲,繼續為排隊的客戶辦理業務。
秦陽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卻也無話可說,對電話裡的薛冰說:“我這就回去。”
薛冰低低的嗯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秦陽收起手機,對張宏偉苦笑道:“市紀委派員下來調查了,我得趕緊回去,還得麻煩宏偉大哥你過會兒儘量幫我們作證。”
“這沒說的,秦老弟你就放心吧。我隻是擔心,光是門把手上沒有指紋,怕是證明不了什麼。”張宏偉很是憂慮的說道。
秦陽深有同感,非常擔憂,與他走向營業廳門口,問道:“我出來這會兒,乾警們就沒有什麼新發現嗎?”
張宏偉鬱悶的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書記辦公室的地上乾乾淨淨,腳印、頭發等什麼都沒找到,看來作案者的反偵察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秦陽歎了口氣,走出營業廳後,跟他分彆上車,返回縣委。
回到縣委樓裡,秦陽發現胡妍站在剛才那間會議室的門口,會議室門緊閉,納悶的問她道:“妹子你怎麼出來了?不會是市紀委的人已經趕到了吧,正跟我姐談話?”這麼問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胡妍搖頭道:“不是,是常務副縣長張鵬過來了,找書記有事。”
秦陽稍稍鬆了口氣,明白張鵬是因冀賢明被捕來找薛冰求情了,可惜他來的不是時候,薛冰值此亂局,哪有心情跟他談判,估計會很快把他趕走吧,往後拖幾天再談。
但薛冰的鎮定與大氣出乎了秦陽的意料之外,她跟張鵬談了直有一刻鐘,才開門送他出來,表情平靜,很有縣委書記的風範。
其實秦陽也明白,自己這位好姐姐有老爸、省裡三把手薛茂林的庇護,彆說本來就是被陷害的了,就算她身上真出了作風問題,也有不了什麼事。可話說回來,到底是危難當頭,她還能做到鎮定如常,這就很了不起了。
張鵬出來見秦陽站在門外,隻是麵無表情地斜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就走了。
秦陽走進會議室,問薛冰道:“跟他談得如何?”
“你提的那些基本條件都達成了,可惜沒能收服他,他似乎還有點不大服氣,像是咱們在刻意針對冀賢明似的。”
薛冰有些不滿的說道,又道:“由此看來,他這個人也就這樣了,今後的工作不能指望他給予多大力度的支持,哪怕他也明說了,因這事欠我一個人情。”
秦陽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忽聽門外胡妍說道:“對,他在這兒……秦主任,胡書記他們找你。”
秦陽轉身走了出去,便見縣紀委書記胡少雲帶著兩個下屬站定在外麵走廊裡。
“胡書記,你們這是?”薛冰也走了出來,不解地詢問胡少雲來意。
胡少雲嘴角微翹,帶有一抹嘲笑的意味,道:“哦,書記,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吧,你跟秦陽的事鬨得沸沸揚揚,都傳到市裡去了,市紀委即將趕到開啟調查。但市紀委的調查對象主要是你,所以秦陽這個科級乾部就拜托給咱們縣紀委先行調查了。秦陽,跟我們走吧。”
薛冰俏臉一板,質問道:“是市紀委給你們下達的任務?”
“對,不然我們哪敢調查您這位愛將呢?”胡少雲似笑非笑的說道,話裡毫不掩飾對她的諷刺,以及對二人不正當男女關係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