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自然聽得出來,他這話不隻是在嘲諷洪震,也是在恐嚇自己,要自己以後對他恭敬點,心中嗤之以鼻。
隻見康少明對洪震道:“你用不著知道我是哪路的神仙,你隻需要知道,我踩死你爹就跟踩死隻臭蟲似的,就夠了。我現在問你,你服軟了是吧?”
“服軟了服軟了,大哥我錯了,你說什麼我全都聽著,就是彆……彆再打我了,我細皮嫩肉的不禁揍啊。”洪震哭喪著臉求饒。
康少明點點頭,道:“那你就起來吧,帶我去你辦公室,等你爹到了咱們再談。”
洪震如蒙大赦,爬起身來,稍微拂掃下身上的土,點頭哈腰的擺手相請。
秦陽和王興華看到這一幕,都心生厭惡之情,不想再看下去了,王興華說道:“康總,接下來沒我的事,我就不看著了,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再找我。”
秦陽也道:“我也該走了,康哥你辦你的事吧。”
康少明轉頭看看二人,對王興華道:“你可以走。”又對秦陽道:“你先彆走,我還有好處給你呢。今晚讓你瞧瞧,我是怎麼為人辦事的。”
秦陽聽得老大不耐煩,卻也不好說彆的,便點頭答應,讓王興華先走。
十來分鐘過後,洪建設趕到了金皇一號,眼見整座洗浴中心已經被市局乾警控製,心頭大駭,提心吊膽的趕奔後院去尋兒子洪震。
“嗯?秦陽?你怎麼在這兒?”洪建設很快找到了洪震辦公室裡,眼看秦陽也在,如同見到活鬼似的,失聲叫道。
秦陽淡淡地道:“這事跟我沒關係,你無視我就行了。”
“瞧你那點兒膽子,連個小小的縣局政委都害怕。你把心放肚子裡,有我在,他是絕對不敢報複你的。”康少明聞言鄙夷的說道。
洪建設聽不懂二人在說什麼,轉頭看向兒子,見他穩穩當當的坐在他的辦公桌裡,雖然臉蛋腫起好高,發紅發紫,卻也沒彆的危險,心下鬆了口氣出來,皺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康少明吩咐洪震道:“告訴你老子,要說實話,敢撒謊我這就把你抓到市局去!”
洪震訕訕的說了聲好,對老爸道:“這位大哥來我的賭場玩牌,我的人使手段贏了他八百多萬,他……他氣不過,就通過人脈,調動市局的警察過來把我抓了。”
“哼,你還少說了一件事吧,你的人還打了我,又羈押了我半個多鐘頭。要不是秦陽過來救我,我還特麼被囚禁著呢。”康少明不悅的強調道。
洪震嗯了一聲,不敢正視老爸那殺人一般的目光,窘迫得垂下了頭去。
洪建設現在確實恨不得殺了這個蠢兒子,明明養小姐搞賭場就已經很賺錢了,他居然還不知足,還在賭場裡作弊,逮著軟柿子就往死裡捏,一下訛詐人家八百多萬,他真當人家有錢人都是肥羊啦?現在哪個有錢人沒點人脈啊?這不,他這就吃大虧了,被人家叫來市局的乾警抓了,對手擁有如此之大的能量,就連自己這個縣公安局政委都難當其鋒啊。
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出去,洪建設臉上賠笑,向康少明作揖道:“這位大老板,實在是對不住了,我管教犬子無方……”
“哈……氣!”康少明先打了個哈欠出來,隨後懶洋洋的道:“老小子,已經很晚了,我困了,也就沒時間跟你鬨虛文了。我直接提條件,你要答應那什麼都好說,要不答應,你兒子就去市裡坐牢吧。我這個人沒什麼大本事,但讓你兒子把牢底坐穿也是沒問題的。”
洪建設聽得麵皮抖了兩抖,忙擺手道:“請說,請說!”
“一,讓你兒子把金皇一號送給我;二,你這個縣局政委給我辭職,提前退休回家養老。這兩個條件你都得答應,少一個都不行!”康少明說完拍了下紅木沙發椅的扶手,以示強調。
洪建設臉色大變,紅黃不堪的老臉上浮現出一層怒氣,但迅疾消失,勉強賠笑說道:“老板,把金皇一號送給你沒問題,可……可我這個政委,我還想乾下去呢。所謂禍不及家人,就請你高高手,給我一條生路吧。”
洪震也哀求道:“大哥,金皇一號我好容易才經營起來,你可不能一下就要走啊,大不了……大不了我給你一半乾股,呃不……不是一半,四六,我四你六!”
康少明理都沒理他,皮笑肉不笑的對洪建設說道:“誰說的禍不及家人?你個老小子培養出這麼囂張跋扈的兒子來,他又仗著你這個政委的權勢欺壓好人,怎麼就跟你沒關係了?真要追究起來,你要承擔主要責任!你也彆跟我廢話,趕緊答應,不然咱們就公事公辦,我讓外頭的市局副局長抓走你兒子,回頭再追究你一個包庇罪,看你這個政委還能當下去不。”
洪建設聽完都快哭出來了,想要再次求情,可看到他臉上濃重的不耐之色,又不敢說彆的,轉目看到秦陽,明知道他不會幫自己說話,可還是想試試運氣,懇求道:“秦陽,你幫我說說好話行不行?以前我多有得罪,從今天開始,我唯你馬首是瞻……”